兩人相視,久久才異口同聲說“因為前路未明,你我皆不可言。”這是她們的潛意識。
“那發生過的事呢”吉安席地而坐,仰頭看著她“吉欣然要嫁給詹云和了。”
吉安安一點不意外,挨著坐下“昌平二十四年,陜東鄉試解元楚陌,與內閣首輔張仲的外甥孫女駱溫婷定下親事,很自然地就被打上了攀附之名。詹云和才學不遜楚陌多少,性子高傲。楚陌攀附,那他就走清貴之路。
欣然只是出現的時間正正好,又恰巧入了詹云和的眼。加之三哥屋里簡單,身家算清白吧。綜合種種,就湊夠了緣分。”
吉安已經呆了,她截了誰的胡一甩頭,不是,照她這樣說就不對了。
“那你呢,吉欣然學你,你沒發現”
吉安安嗤笑“開始她遠在齊州府,我發現不了。后來譚家下聘,她隨三哥回來了,我想不發現也難。”
“你就沒有懷疑過”
“懷疑了,也有心想違了與譚東的婚事,但又怕爹娘跟著操心。心里煩悶,我就”說到此,吉安安眉眼不自覺地斂起,像是不愿意去回憶“就去了后河口。還沒走近,就見黃氏和欣然在拉扯。”
吉安盯著她,吉安安沉凝兩息,才接著話往下講“譚東傷了身子,譚家消息捂得嚴實,但詹云和卻是知道的,他給三哥來了信。信被黃氏截了,欣然發現,就質問黃氏。
黃氏說,你若想與云和和和美美過下去,你小姑就不能見光。譚東迂腐,又傷了身子,你小姑貌美,是個男人都不會允許她拋頭露面,必將她看得死死。”
結果都不用吉安費心去想“吉欣然也同意了。而你順她們心嫁入譚家,是因譚東傷了身子”一切都通了,清高如她,既不能委身于情,就落個干干凈凈,“那為何又是那樣的結果”
“可殺不可辱。”吉安安一言帶過,自嘲笑之“其實她們都低看了詹云和,他不是好美之人。不過詹云和也不是個好命人,才下聘,楚陌未婚妻子就溺水死了。再有后來”
后來什么吉安心在惦記著楚陌溺死的未婚妻子,耳在等著話。
吉安安扭頭,回望吉安“反正詹云和最后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抬手輕撫她紅腫的眼尾,“你被欺負了”
“沒有,”吉安眨了眨眼睛“對了,我明天成親。”
“成親”吉安安一愣,她身上穿著里衣,頭發披散著,瞧不出是否已出閣。但從之前言語,她確定吉安所嫁之人非譚東。
“和誰”
吉安盯著吉安安“楚陌,”見她瞳孔震蕩,心一沉,她到底嫁了個什么人為何吉安安和吉欣然都對他反應這般大
“楚陌”吉安安驚詫萬分,正想說什眼前人卻不見了,倉惶站起喊道“吉安吉安”
吉安被搖醒,見她娘一臉怒色地瞪著她“我我怎么了”
“你睡著了。”吉孟氏心傷透了,她一宿沒睡,連最重要的一環都差點給忘了,結果跑過來一看,閨女睡得沉沉。將手里拿著的小冊子,塞她被里,“抓緊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