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還毒婦、喪門星地叫,詹家就這樣了事的她是尚沒嫁進吉家,今日這場面不好開口。若自個是信旻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定要問問詹母,有沒有善待過吉欣然
婆母不慈,也是惡因。所有過都栽在死人身上,哪有這樣的理兒
既然詹家老太太和詹父來了,譚靈芷還是想提醒一句“大伯,姐姐去了的事,是不是該往京里送個信”
跪著的詹云和,眼睫一顫,他是萬萬沒想到悅兒會瘋得殺了吉欣然。妾室殺妻,足夠御史臺彈劾他了。
詹家老太太提了拐杖就沖進了屋抽打兒媳“你哭什云和不喜悅兒,直說拿她當親妹妹,是你都是你這蠢婦,為了一己私利,給孩子下了臟藥。沒有這出,孩子房里干干凈凈,都和和睦睦。我的欣然啊祖母太心疼了”
祖母自爆家丑,斥娘不慈詹云和嘴里泛苦,他娘確實不慈。
吉家幾人沒想其中還有這事,原來詹云和和唐家女兒好上,是因被親娘下了臟藥,不得已為之。譚靈芷看著這出戲,人老成精,想必是來朝云院時就已經思慮好罪過誰背了。
被母如此對待,詹云和倒成可憐人了。
京里,楊小爺悶了不少天。漠遼大軍壓境,家里氣氛凝重。他也擔心祖父和二叔,焦急地等著楚小叔、楚小嬸回京,想問他們拿主意。好容易把人等回,估著小楚府差不多拾掇好了,牽了從西北運回的小馬駒找上門。
吉安正給楚陌縫衣,門房來報說前頭楊小爺來了,趕緊讓辛語去請進來。兩月余沒見,小墩子都瘦了。
站在西廂檐下觀棋的楚鎮中,歡喜小胖子,瞧他牽著匹小馬駒,更覺順眼。男娃子,就該這么樣。正下棋的楚陌,看安安步下臺階迎楊小爺,立馬丟了子,快步過去截下楊小爺。
“你怎么把馬牽進院子里了”
“楚小叔,”楊寧非眼里泛淚光“我擔心祖父和二叔。”
楚陌摳走了他緊握著的韁繩,交予辛語,讓她將馬送回永寧侯府“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有此工夫,還不如多蹲兩刻馬步。”
“可我就是忍不住會擔心。”楊寧非蹲下身,雙手拖著下巴,抽抽噎噎了起來“老太君都愁得吃不下飯了。我娘說二叔還沒成親,我爹想叫二叔回京,換他去。他說他膝下有子。在京機衛南大營的小叔,前兒還偷跑回來,他想去遼邊找祖父我好想快點長大。”
吉安上去捏了捏楊小爺的小道髻“你要相信你祖父,他是歷經百戰的大將軍。”每年寒冬來臨,漠遼胡子就會打馬挎彎刀踏過衡滿河,南下搶掠。永寧侯鎮守西北邊境,負責整片遼邊安寧。
說他歷經百戰,是一點不過。
“可可我最近總做夢,夢到我祖父身陷火海。”他都不敢跟家里人提,仰首望向楚小叔“朝里好些人都想你去做監軍,你帶上我好不好”
“你祖父、二叔不會有事,老和尚在遼邊。”楚陌毫不憐惜,拎起他就往府外丟。哭哭囔囔的,他媳婦看多了,萬一再生出個哭包,他找誰去一回頭,就見西廂屋檐下幾雙眼睛盯著他。
楚鎮中沉著臉“北邊要打仗了”
皇帝急召他回來吉忠明想到善之之前說的“切磋”,心不由地往下墜。剛那小娃說監軍善之要去西北監軍
倒是吱聲呀,周老管家都急死了。吉孟氏上去扶住閨女,看樣子她是早知道了。
“嗯,漠遼三十萬大軍已經壓境了。”楚陌瞧幾人變了臉色,勾唇笑之“最多三天,我就要攜旨啟程。”皇帝的密旨都準備好放龍案上了,還能晚嗎密旨一到西北,永寧侯就不會再守借戰詐死,領有數的精兵往南徽。
這是一盤大棋,下贏了,新帝的龍椅就坐穩了,其他小打小鬧都翻不起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