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準備的都是楚陌愛吃的,方大娘還特地鹵了幾塊牛脊骨。楚陌拆著骨頭,喂媳婦一口,自己吃一口。
吃飽了,吉安送他到二門口,也不多話,只笑著囑咐“早點回來。”似他不是去遙遠的遼邊監軍,而只是往翰林院上值。
一夜饜足,楚陌神色之中還殘留著慵懶,拉著媳婦的指不放,眼貪看著她。吉安無奈,笑著上前,踮腳噙住他的唇。纏纏綿綿,一吻之后,松開后退一步。
“去吧。”
“在家等我。”
這次楚陌沒再癡纏,看過媳婦后目光下移,落在她尚未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兩息,毅然轉身跨出二門。楚府門前停著兩匹駿馬,楊寧非牽著他的小馬駒,站在永寧侯府后門。
出府兩步下了臺階,一躍上馬,楚陌拉韁繩回頭望了一眼楊小爺,打馬離開。背著包袱的周明緊隨其后。馬蹄聲遠去,吉安慢慢走出,目送著那人,腦中浮現出頭次見他時的情境。
俊雅少年,芝蘭玉樹,清傲不染塵。誰能想他與她還有之后她的少年今日遠走了小小女子,不望他建功立業,只愿平安歸還,還予她。
“楚小嬸。”楊寧非兩眼淚汪汪“我想快點長大。”
“你本事學成了嗎”吉安婉笑。
楊寧非聽后不發一言,牽著小馬駒往回。
快馬直奔西崮門,著便服的景易早就等在了城門口。魏茲力畢恭畢敬地跟在小尺子身旁,兩眼不眨地留意著四周,右手緊握掛在腰間的大刀刀柄。
“魏統領,您能放松點嗎”小尺子見他這般,皮都跟著繃緊。
“我也想啊,但控制不住。”天還沒亮,皇上跑出宮做什魏茲力眼屎都沒工夫擦,守宮門的太監就沒告訴皇上,宮門不到卯時不開嗎
該做的準備已經做足了,景易閉目養著神。楚陌一去,至多一月,永寧侯楊文毅及其子楊瑜西的“死訊”就應傳回京了。輕吐氣,他不會輸。
噠噠噠楚陌未達西崮門,取出懷里老舊令牌,朝守衛道“放行。”一個眼神都沒給皇帝,馬不停蹄刷一下出城了。
魏茲力面上不好了,他嫉妒,瞅皇上的眼神更是復雜。皇上竟然把九龍紋令牌給了楚陌,他倆之間真清白嗎
九龍紋令牌皇帝心里也不是滋味,長這么大他可算是見著真的九龍紋令牌了。對,清乾殿里也有一枚,但那是后來鑄的。圣祖親手鑄的那塊被曾伯祖帶走了,這事少有人知。
且,后來鑄的那塊還不是圣祖鑄的,是高祖使的勁兒揮的錘。現在好了,真的現身了,他清乾殿里那塊還好意思露頭嗎皇帝只有一位,九龍紋令牌也只能有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