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雙生女,不止吉安,就連聞聲出來的吉家二老都以為是棗余村的誰。可盯著瞧了許久,他們愣是沒識出這兩丫頭。
吉孟氏放輕了聲問“你們哪家的”
雙生女沒回話,朝著吉孟氏一躬身,把包袱扔地上,上前兩步,跪下給吉安磕頭。
“奴婢花朝花夕請主子安。”
吉安抱著小虎子往后退了一步,貼在楚大老爺懷里,這兩人是來找主子的。可她沒買人。
“你們姥娘叫什么”自兩人進了內院,楚陌就盯著。從她們的身姿、腳步來看,應是練家子。青雨出岔子后,他就想給安安養幾個拳腳厲害的婢女,已吩咐在外走的管事留意,只尚沒尋到合適的娃娃。
主子問,兩人不敢不答“王姣。”
二字入了西廂走出的方圓耳,他數起念珠。吉家兩老確定棗余村沒這號人。跟在方圓后的楚鎮中調頭問“周老錢,咱們鎮上好似有不少姓王的。”
“起來吧。”楚陌套吉安耳上嘀咕了一句。吉安看向在望天數念珠的方圓師父,王姣是其養女,那這兩姑娘不就是
“你怎么待辛語,便怎么待她們。”方圓明白癡丫頭的意思。癡丫頭在他出家后,便接手了他建起的暗衛營,至今未嫁。放這兩丫頭來投奔吉安,想必她們的本事是學到家了。
五十六年前那起事不會在善之與吉安身上重演。
吉安著辛語帶花朝花夕下去收拾,她也不知該謝誰,先給方圓師父屈膝行禮。
“不用謝老僧,她們能跟著你,也是福氣。”吉安待人以誠,最是難得。方圓凝目看向背著包袱隨辛語去后罩房的兩丫頭。花朝花夕察覺投來的目光,頓足回身跪拜。
見此,站著的幾老都心知肚明了。才用完晚膳,周華歸來,楚陌去了前院,一只只“空箱”搬進了內院。
“海東青雛鳥呢”方圓腳跟腳地到。
周華拱手回道“因著路上不平,小人將它們交給了遲瀟、陳二道,會隨北伐軍一道抵京。”
那還要有些日子才能見到,方圓望眼欲穿。
小虎子百日后,吉安身邊雖多了兩丫頭,但一時無事,也沒出門。倒是楚陌忙了起來,跑了兩趟宮,要到兩萬兩銀,當晚便給了殷晌。書案上鋪上紙,每日里都在完善、填補。
轉眼半月過去,二十七日早,城門一開,一騎快馬進京。馬上兵卒熱淚盈眶,哽咽著喊道“大景勝了,南夏、西疆投降了南夏、西疆投降了,我們贏了贏了嗚”
京城歡騰。打了快一年,終于結束了,他們大景勝了。百姓涌上街,跪地齊呼皇上萬歲一聲一聲,足足喊了一刻。
景易爬上摘星樓,俯瞰京城,心情激動,眼中閃耀著晶瑩。他雖然耗干了國庫,但值了。東遼、北漠、南夏、西疆一齊來犯,大景全勝。
仰首大笑,出盡積郁。他景易對得起列祖列宗,將來亦會對得住百姓。
同東遼、北漠一般,南夏、西疆會很快派使臣來。二十八日,楚陌難得在寅時正爬了起來。睡在里的吉安都覺稀奇,翻個身慵懶地問道“你今日去早朝”
“不想去。但昨日南夏、西疆的降書已經進了宮,今個早朝定會再議戰敗國使臣來朝之事。朝中大臣多主張,依禮款待,揚國之風。我就是想去看看,都誰在那主張”
整好里衣,楚陌拿了放在架上的官服。北伐軍主帥,乃從一品武官,著朱紅,麒麟補子。穿著和翰林院修撰的六品官服沒什區別,一樣的合身。
“站著說話不腰疼。”吉安不高興道“沒要他們上陣打仗,他們見不著咱們的人死傷,是一點不知心痛。西北那什么地兒,十月里就能凍死人。他們若一意主張厚待漠遼。你就提議,請皇上把他們送去西北,不用打仗,只墾荒,看他們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