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楚陌扣好玉帶,俯身抱住媳婦廝磨“你要起來陪我用早飯嗎”
吉安伸了個懶腰“好啊,正好一會把小虎子抱來,陪我再睡會。”
東午門外,百官群集。站在最末的談宜田聽著周遭的竊竊私語,閉目養精蓄銳。
西北、南邊仗都打完了,憋了許久的文官們蠢蠢欲動。皇上的意思分明,大景贏面得來不易,都是將士們用血肉鋪就的。跟惡匪揚善,便是背叛了那些戰死沙場的將士。
對此,談宜田認同得不能再認同了。
自五月上旬,皇上召見后,他和江崇清就在查典籍,做準備。國庫能不能裝滿,就看這回他們能否將戲臺子搭得漂亮。不求勝過楚陌,但也不可落差太多。
楚陌踩著鼓聲到東午門外。談宜田最先瞧見他,還未回過神,他已入了武官列。今日定國公、輔國公都來了,楚陌的位置在二人之后。
輔國公魏茲強回頭看了眼,轉過頭又扭過來“你竟然來上早朝了”
一對爹娘生的,輔國公魏茲強與京機衛統領魏茲力不止是長得像,性子也似了七八。楚陌面上無表情“北伐軍已班師回朝,不日將抵京。我覺還是要來皇上眼前露露臉,這樣論功行賞時,皇上也不會克扣。”
信你個鬼,楚府上住著位貴主,別以為他不知道。皇上哪敢虧待這位一絲一毫輔國公冷瞥了一眼邊上那列雄赳赳的文士,楚陌來了最好。現在仗打完了,后事不能全由那幫子臭酸腐說了算。
“你會說話,一會多說點,別收著。”
站位與楚陌隔了兩人的魏茲力,歪著腦袋看他大哥勾搭楚陌,心里酸溜溜。近水樓臺先得月,這話誰說的還真有點內容。
文官見著站在武將隊列的楚陌,不少都嚴正了臉色。選在今日上朝難說不是有意。
走過長長的宮道,進入太和大殿。楚陌站定看殿上,前排確實好。就他這位,即便是眼神不好,也能將皇上看清。
處文官首的張仲,憋了許久,還是偷眼瞄了下武官列。對比明顯,楚陌就像個亂入的。可他才多大二十又二。再想想自個,爬到腳下這個位置,他用了二十余年。
兩刻后,太監唱報“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跪拜。
景易快步走到龍椅那就坐,抬眼便瞧見了他的楚愛卿,心情立時開晴“眾卿平身。”他就知道善之不會真撂他一人面對一群狼狽。
“謝皇上。”
文武分列殿左右。不用小尺子唱“有事起奏無事退朝”來催,鴻臚寺少卿姚正就走出了“皇上,東遼、北漠使臣將來朝,儀程尚未定。”
連日來,禮部、鴻臚寺在如何接待戰敗國使臣之事上一再上折,景易都是留中不發。他們大概也摸到他的意了,再三精簡,但還是跳不出“厚待”。
“既然你提出,那就由你來說說如何接待戰敗國使臣。”
聽著這話,姚正心一緊,思慮稍稍還是選擇將心中所想直接言明“臣以為對待戰敗國,不能一味地揚威,也要施恩。另,大景是禮儀之邦,盛情款待遠方來客,也是應該。”
“臣附議。”禮部侍郎方立出列“皇上,自古以來,就有降之不究一說。北漠、東遼慘敗,亦都主動遞上了降書。臣以為不宜再過分追究犯境之罪,應施恩感化,化干戈為玉帛,從此和睦共存,互通友好。”
原工部侍郎呂曹華,在嚴啟被罷黜后,晉升尚書。他也有話要說,走到大殿中央“皇上,漠遼之所以年年來犯,說到底還是因西北地貧瘠荒蕪,食不果腹衣不暖,為活命只得南下。臣以為大景若想長久安穩,施恩還在于施人予漁。”
一個接一個的大臣出聲,幾乎是全部支持厚待漠遼夏疆。景易心里的火愈積愈盛,看楚陌卻一臉平靜,似認真聽也像是在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