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死了。”
吉安腳下一頓,竟也不意外。
楚陌沒見到小虎子,想該是睡了,從后抱住媳婦“駱溫婷不是自己溺死的,是我們趕到后,藏在水里的人將她拖進水下,溺死的。隨后津州駱家被圈,發現駱張氏早死在屋里,身子都僵了。伺候她的下人,也有三個沒了命。”
“嗯,駱氏嫡支已全下了大獄。”楚陌不覺高興,因為今天他切實摸到了背里那些人是要吉安的命“張培立也在千麗庭,千麗庭被圈不過一刻,張仲就趕到了。張培立交代,駱溫婷提到了梁啟絹。”
“張仲把他帶走了”
“哪帶的走,張培立現在大獄蹲著。”
吉安輕緩氣,等廚房水送來,轉身給楚陌脫衣“你跟我說說前朝余孽吧。”之前不問,是覺事關重大,她曉得太多未必好。但此刻,她想了解清楚。
撫摩她的頰,楚陌柔聲道“不要怕,我會護好你。”
“我知道。”解了袍子,吉安推他去浴房“梁啟絹歲數跟進奎文差不了多少,她是抱琴女的人嗎”
進了浴房,楚陌自脫了里衣,坐進浴桶里“說抱琴女得從前黎朝說起。前黎朝末帝一共有十一子九女。被楊小爺撞見的獨眼老僧是末帝第六子,名黎應岷,他是黎朝最后一任國師凡塵的弟子。凡塵與我師祖正同一脈師承”
吉安輕巧地卸了楚陌的發冠,認真聽著話,在心中理著關系。
“黎永寧一出生因四爪蟒被送去了暮沉山別院。”楚陌用水瓢舀水往身上倒,將自己知道的都細細道出。
“凱景三年的九九重陽,老和尚一夕間失盡所有,這五十六年,癡了三年,教導我十三年,旁的時候,他都在自渡在游歷,在追蹤黎應岷和黎永寧。可天下之大,他一己之力實在微薄。”
吉安給他搓洗,一雙蛾眉緊擰“你再給我說說永寧侯世子幾人出京抓到的那些棋子。”
“沒什么好說的,都是各種蹊蹺湊到一塊,全似了梁啟絹、黃隱語那般。要么頂了她人身份,要么賣身葬父葬母,要么就是救他人于為難,結良緣。”楚陌趴到浴桶邊上看媳婦。
吉安發現一個問題,不說獨眼,單說黎永寧,除了九九重陽之變和三十年前閎衛府那場瘟疫,其利用的幾乎都是女子,著手的亦大多都在后院。
從梁啟絹到黃隱語,再到針對她。這黎永寧的手段,卑劣惡毒,她就沒想過那些被利用的女子,一旦事發,面臨的就是夫離子散。
“一個二十有一,一個十八。”
黃隱語跟了祁中垣快十年才要孩子,梁啟絹與費還成親不晚,但孩子吉安察覺楚陌盯著她“怎么了”手伸進桶里,水沒涼。
“我在洗澡。”楚陌提醒,她手都伸進水里了,也不摸他一下。
吉安眨了下眼睛,有點不明“嗯,我在幫你洗澡呀。”有什么不對嗎拿了他手里的瓢,舀水往他頭上倒,準備給洗頭。
“你心無旁念。”楚陌抹去臉上的水“我們才成親兩年。”
“不是正說事嗎我心思這會全在姓黎的兩老妖身上了。”吉安冤得很“駱張氏死了,張仲就沒話”
楚陌由著她在自個頭上揉“什么話牽扯到前朝余孽,張仲若不想把張家賠進去,當避嫌。張培立”想到那艘靠岸的小船,不由冷嗤,“比駱斌云要涼薄。”
“不涼薄,他就不會明知沒結果,還跟駱溫婷牽扯不清。”吉安俯身親了下她男人“你是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