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陳翎都想過了,沈辭應好。
池宏鷹再次拱手,“那末將去做準備,將軍有事都可吩咐末將。”
沈辭再次應好。
看著池宏鷹背影,沈辭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里聽到過,但記不得了。
恰逢身后又有內侍官上前,“沈將軍。”
這個時候出現在聊城的內侍官,都是跟著紫衣衛一道來的,能跟著紫衣衛一道來的人,一定是陳翎信任的人。
沈辭轉眸,目光落在眼前的內侍官身上時,卻愣住,“啟公公”
啟善笑道,“將軍還認得老奴”
當然認得,當年在東宮,啟善一直是跟著大監的近侍官,他在東宮多年,不能再熟悉了。
眼下見面,份外親切,沈辭道,“啟公公,許久不見,越發精益。”
啟善笑,“將軍才是。”
簡單寒暄,仿佛四年的時間很快填補過去,啟善朝沈辭道,“對了將軍,眼下陛下讓老奴來照顧太子,太子年幼,要有熟悉的人不那么害怕。太子很少同陛下分開,又慣來依賴大監,這回大監沒了,陛下沒敢告訴太子,所以,這一路老奴跟來伺候,將軍若是有事就吩咐老奴來做。”
陳翎心細,內留了啟善,外留趙宏鷹,還有紫衣衛看護,這一路算安穩了。
啟善離開,阿念也累了。
沈辭替他擦干,又陪他坐在一處喝水說話。
阿念一雙眼睛眨了眨,“我有些想父皇了”
其實才晌午,過去不過半日。
“很快就見到了”沈辭原本想如何安慰他,但看著阿念的眼睛,卻忽然變成了魔怔,“我也想”
半日而已。
他和阿念一樣,想她。
馬車緩緩行駛,陳修遠同陳翎一輛馬車,陳翎在認真看著手中的折子,從晨間到晌午,一直沒怎么動過。
陳修遠嘆道,“還在謀逆呢,你真看得進去”
陳翎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聲道,“譚王之亂平息只是時間問題,旁的事情積壓了這么久不能不管,反正早晚都要看,不如眼下看,攢著又不會攢沒。”
陳修遠輕嗤,“陛下這是拼命三郎”
陳翎也笑,“不然呢”
她看她的奏折,陳修遠看向窗外,沉聲道,“譚進的事,你大可不必親自去。”
陳翎沒抬頭,一面看著手中折子,一面應道,“這一趟南巡,所有隨行的官員都扣在懷城,不少都是燕韓國中世家,朕不能不去。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朕不去,旁人壓不住譚進氣場。”
陳修遠看她,低頭看著折子的模樣認真。
他以為她心中沒數,但實則有數得很。
陳修遠低聲,“譚進之事算是緩和,卻未全然解決,即便你有紫衣衛在,也得小心,譚進不好對付。”
“也是。”陳翎仿佛就等著他開口,然后看著他,指了指手中的折子,認真道,“譚王之亂讓阜陽郡周遭的糧價哄抬,各處糧食緊缺,都挪給駐軍了。即便譚王之亂平定,阜陽郡各處也都容易出亂子,需要準備一批糧食救急。”
陳翎言罷看他。
陳修遠無語,“陛下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陳翎笑,“萬州物華天寶,人杰地靈,物產豐富,魚米之鄉”
陳修遠臉色耷拉下來,“陛下,薅羊毛也不只能指著一只羊薅吧,萬州又出駐軍,又出米糧,陛下是想掏空萬州”
陳翎湊近,“萬州府的家底比國庫還厚,想掏空你很難吧。”
陳修遠環臂,“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