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翎還在笑。
沈辭伸手綰過她耳發,“你方才叫我什么”
陳翎微訝,“自安”
沈辭低聲,“踢我下去的時候”
要不是她忽然這么喚他,他哪里突然走神
陳翎伸手攬上他后頸,輕聲道,“沈自安,侍駕的時候,得寸進尺是大忌”
他唇畔勾起。
陳翎微怔,不知他何意。
但很快,他身體力行她口中的得寸進尺,她眸間漸漸失了清明。
他重新緩緩吻上她唇間,認真問道,“方才喚我什么”
她沒辦法,“夫君。”
“再喚一聲。”
“夫,夫君”
“還要,阿翎。”
陳翎卻要咬住下唇不吭聲了,但要她出聲亦很容易,接連的暴風驟雨里,她不得不重新開口,“夫君。”
她越漸輕聲,最后被他的親吻抑回喉間
這一晚歡愉實在太累,陳翎有些睜不開眼。
從起初的酒意上,有些渾渾噩噩,到后來什么酒都醒了。
浴桶里的水溫很暖,一點點舒緩身上的疲憊,沈辭替她清理,她身上都是痕跡,也不怎么想動彈,慵懶靠在他懷中,長發沾濕了水,美得讓人舍不得移目。
也只有眼下,她才是他一人的陳翎。
“阿翎。”他喚她。
她疲憊睜眼,眸間秋水瀲滟,臉上還有一直沒有褪去的紅潤,唇畔也還余了嬌艷欲滴。
分明已經一整晚了,還似不夠
她睜眼看他,不知他何意,但忽得,臉色再度紅了起來,“自安”
話音未落,他吻上她唇間,十指相扣。
天邊已然泛起魚肚白,陳翎臉色紅透。
晌午前后,曲邊盈來了侯府,池宏鷹迎上,“曲將軍,陛下前日還在提起將軍,說將軍應當到淼城了才是。”
曲邊盈一身戎裝,馬尾扎起,英姿颯爽,雖然一直在趕路,風塵仆仆,但竟也不覺得,反而英氣。
“路上有事耽誤了兩日,剛好錯過了慶功宴,陛下和太子還好”曲邊盈問起。
她早前奉天子旨意,同敬平王一道攔截譚王一黨的糧道,而后又前往丁州籌糧,等丁州籌糧后,交由范玉安排,她再送了敬平王一程,往東城方向去,后來才分開,所以折回要比范玉遲上好些日子。
池宏鷹應道,“將軍放心,陛下和太子安好。”
曲邊盈這才點頭。
此地是平南侯府偏廳,天子尚在寢苑,要見天子的人都在偏廳等候。
她剛至不久,就見盛文羽和陸鳴簡前來。
“曲姐姐”陸鳴簡驚喜。原本這次慶功宴上沒見到曲邊盈,陸鳴簡還以為天子安排了曲邊盈旁的事情,一時半刻到不了淼城,誰知道今日就見曲邊盈出現在侯府
陸鳴簡這張嘴,從小就和京中的貴女熟絡,曲邊盈也不例外。
“凡卓。”曲邊盈也同他招呼。
而后,目光落在陸鳴簡身側的盛文羽身上,“盛文羽。”
“曲將軍,恭喜了。”盛文羽口中喚了稱呼,也振振有詞道,“紫衣衛是陛下身邊的近衛,曲將軍此番一鳴驚人。”
曲邊盈知曉他是特意“恭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