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邊盈雖是女子,但從小就跟著曲老爺子,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同盛文羽這幾個馬背上長大的子弟都很熟絡。
兩人相互說這些話,誰都不會生氣,若是換成陳修遠便不一樣。
這些話從陳修遠口中說出就是陰陽怪氣。
尤其是那句,曲將軍,恭喜了。
曲邊盈莫名想起
曲邊盈回神。
曲邊盈同盛文羽一樣,習慣了在軍中,便也習慣了隨時將手放在佩刀上,“彼此,這次平定懷城,建平侯世子居首功,世子是謬贊了。”
聽完他兩人相互吹捧完,陸鳴簡也跟著笑起來。
曲邊盈環顧四周,“怎么沒見沈辭我還有事想請教他。”
陸鳴簡看向盛文羽,“對啊,三哥,二哥怎么沒聽你一道”
陸鳴簡住在侯府,但盛文羽和沈辭都是在驛館下榻的,在陸鳴簡的印象里,他們二人應當是在一處的。
盛文羽微怔,既而應道,“我昨晚喝多了,沒顧著他,以為他先來了侯府。”
“那我讓人去驛館喚二哥。”陸鳴簡話音剛落,見啟善啟公公來了偏廳中。
“啟公公”伸手不打笑臉人,陸鳴簡天生笑臉,在誰面前都是笑意。
“曲將軍,兩位世子。”啟善拱手問候,而后繼續道,“陛下昨晚飲多了,眼下還未起,怕是還要些時候才能至偏廳中,讓老奴來同諸位說一聲,他稍后到。”
啟善老道,也一直跟在天子身邊,諸事不留痕跡。
陸鳴簡和曲邊盈都未多想。
盛文羽想起昨晚的事情,也沒吭聲。
天子未至,偏廳中也陸續有旁的官員來,但見天子未至,又都知曉天子昨晚喝多了,便也寒暄兩句便回了驛館當中,到最后留下的還是盛文羽,陸鳴簡和曲邊盈等人。
再晚些,有侍衛通報,“沈將軍,范大人到。”
眾人才紛紛轉眸。
“二哥”陸鳴簡招呼。
沈辭正同范玉說著話,聽到陸鳴簡的聲音,轉眸看了過來,又見盛文羽同曲邊盈都在。
范玉一道上前。
去丁州籌糧的一路,曲邊盈都是同范玉一處的,便也熟絡了,“你們兩人怎么在一處”
范玉道,“從驛館往侯府來,正好遇到了沈將軍,剛好一道。”
沈辭也道,“之前剛好去過結城一道,不少事情同范大人聊到一處去了。”
陸鳴簡嘖嘖嘆道,“二哥,我怎么看你今天一幅很精神,又有些累的樣子,你怎么做到的”
沈辭“”
盛文羽也看向沈辭,沒有出聲。
沈辭應道,“明日同我一道去晨跑,去不去”
陸鳴簡連忙搖頭,“別了別了,你還是自己去吧。”
曲邊盈笑,“對了,自安,我正好有事找你幫忙,借一步說話。”
西戎之事在見過天子之前同旁人提及未必妥當,但沈辭不同,沈辭是立城關邊的駐軍將領,西戎之事原本他就清楚,此事同他商議并未不妥之處。
曲邊盈和沈辭兩人踱步至一側。
曲邊盈從袖袋中取出早前那枚護身符,遞給沈辭,“自安,你一直在立城邊關,可認得這個”
這樣的護身符很少見,上面的文字一看就不是漢文。
沈辭一眼認出來是西戎之物,“哪里來的”
曲邊盈也不隱瞞,“陛下讓我辦妥丁州之事,就護送敬平王去趟東城。在去東城途中,遇到了西戎人,這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我想你對西戎熟悉,怕是能看出些蛛絲馬跡,所以來問問你。”
沈辭當然認得,目光也落在上面的幾個符號上沒有動彈,沉聲朝曲邊盈道,“西戎各個部落都沒有成體系的文字,只有符號用于發音。他們的護身符說是帶了自己名字,其實,應當理解為帶了自己名字的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