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翎看得是大致,寧如濤便看得還要更仔細些
等范玉這邊說完,陳翎頷首,溫聲道,“老師,少逢和既明都說完了,您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天子雖是一語帶過,但范玉還是略微錯愕。
天子慣來只喚身邊的近臣,如沈將軍為自安,建平侯世子作少逢,平南侯世子為凡卓。
既明是他的字
范玉怔忪時,寧如濤也捋了捋胡須,笑道,“老臣沒有,方才世子和既明已經說得很詳細,稍后,老臣會尋時間單獨與世子和既明商議阜陽郡善后之事。”
陳翎點頭,“好,那一切聽從老師安排。”
寧如濤也頷首,“陛下,老臣許久未同陛下下棋了,陛下今晚可有時間。”
陳翎笑道,“自然。”
寧如濤同盛文羽和范玉一道離開后,平南侯又遣人來尋陸鳴簡,偏廳中便只剩了陳翎和曲邊盈,沈辭三人。
曲邊盈見沒有旁人,才將那枚護身符遞呈給陳翎,又將早前同陳修遠一處時的見聞,還有方才沈辭的話悉數說與陳翎聽,“所以,末將同敬平王在搖城遇上的,應當就是沈將軍口中的哈爾米亞。”
陳翎看向沈辭,“自安,你見過哈爾米亞,是他嗎”
沈辭環臂,“是,曲將軍口中描述之人的外貌,舉止,還有囂張跋扈的行徑,都同哈爾米亞完全符合。而且,西戎人很看重護自己的身符,即便哈爾米亞多狡詐,但讓旁人扮演他的時候也不曾將自己的護身符給過旁人佯裝。所以,這個人一定是哈爾米亞,不會有錯。”
陳翎沉聲,“敢這么在燕韓國中亂竄,囂張如入無人之地,一定有人照應,要將他找出來。”
“是”曲邊盈拱手。
陳翎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護身符,心中再度默念了一聲“哈爾米亞”的名字,又問道,“陳憲有消息了嗎”
曲邊盈再次搖頭,“已經讓人去查探了,但是一直沒有查到,他躲藏得很好,也沒露出馬腳,好像消失了一般。”
又是好像消失了一般
陳翎輕聲道,“繼續找,陳憲一人謀劃不了此事,他背后一定有人,把藏在陳憲背后的毒蛇給朕找出來。”
“是”曲邊盈應聲。
陳翎再次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這枚護身符,莫名覺得在國中照應哈爾米亞和陳憲的,應當是同一人
陳翎攏眉。
“你昨晚去了何處慶功宴結束時沒見你”盛文羽同沈辭一道出侯府時,隨意問起。
驛館離得不遠,兩人都未騎馬,并肩踱步往驛館去。
沈辭應道,“昨晚喝多了,見周遭都圍著你,就自己先離開了。”
盛文羽看了看他,低聲道,“我去驛館找過你,你不在。”
沈辭一語帶過,“喝多了些,在路邊吹了會兒夜風。”
不待盛文羽再開口,沈辭先問,“還有什么要問的我知無不言。”
盛文羽愣住,反倒不好再開口,也沒提起他晨間其實也去找過他,但他也不在
盛文羽笑了笑,“沒有了,就是自安,你我二人很久沒練一場了。”
練一場,就是打一架的意思。
前日里的小打小鬧不算。
沈辭也笑,“少逢,我有傷,你贏了。”
盛文羽眸間笑意也不減,“那我讓你一只手。”
沈辭“”
沈辭緩緩斂了笑意,探究看他。
淼城就有駐軍,有駐軍就有校場,沒有什么比軍中的校場更適合練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