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盛文羽和沈辭兩人在,很容易就在軍中尋到僻靜的校場,也沒有旁人打擾或看熱鬧。
沒用兵器,就是純粹練手
豐州同安城離得不遠,他們二人從小就能玩到一處去,也要好。一道打人的時間多,相互練手的時間也不少,后來一道在東宮也是。
但自從沈辭去了立城邊關,兩人還是頭一次這么練手。
又沒有旁人在場,練得滿頭大汗,也酣暢淋漓。
原本一個早前說有傷在,另一個說讓一只手,到后來都不作數了。
反正兩人打得很過癮,也很認真,都未放水,也都氣喘吁吁。最后是盛文羽將沈辭按倒在地,沈辭掙扎了兩次,沒起來。
練手的時候,輸贏是常有的事,沈辭笑道,“你贏了”
他傷未完全好,昨日到眼下還沒合過眼。
沈辭說完,想撐手起身,但盛文羽沒動。
沈辭看向他。
盛文羽沉聲道,“沈辭,你腦子是清醒的嗎”
他忽然來這一句,沈辭愣住。
兩人都喘著氣,也都目不轉睛看著對方。
盛文羽也一眼看到他頸邊的痕跡。
兩人僵持了片刻,都未出聲,而后,盛文羽才松手起身,也斂了方才的情緒,起身去拿一側的水囊和毛巾。
自己仰首飲了一口,一面將另一個水囊和毛巾遞給沈辭。
沈辭接過,也飲了一大口。
兩人都是滿頭大汗,喝過水,仿佛才都舒了口氣,而后重新并排坐在校場上,各自用毛巾擦汗。
盛文羽重新開口,“你向來都是最有恃無恐的一個,在東宮,在邊關,還有這次譚王之亂,你哪次不是罪招搖的旁人不殺你殺誰譚進是自己亂了分寸,你才撿了條命,要不真同譚進硬拼,哪有活路。”
盛文羽此時的語氣已經恢復如常,讓沈辭覺得方才那句好似錯覺一般,也沒再往心里去,只是笑道,“對啊,我怎么險些忘了,你也在東宮做伴讀。”
盛文羽也笑,“是啊,但在天子跟前,東宮伴讀只有你沈辭一個。”
沈辭怔住。
盛文羽好似漫不經心,“在東宮,你不向來是最會惹麻煩的一個哪回不是打著東宮的旗號,生一堆事回來,但東宮覺得你做什么都是對的。”
沈辭跟著笑起來。
盛文羽起身,“你不在京中的四年,麻煩倒是挺少的。”
沈辭看他。
盛文羽伸手拉他,他也伸手,由盛文羽拉著起身。
兩人都忍不住笑,并肩踱步處,仿若幕天席地風華
寢苑中,陳翎同寧如濤一道下棋。
自寧如濤早前出使蒼月,到眼下淼城,是有幾個月兩人未曾一道下棋了。
下棋的時候可以靜心,也可以說話。
寧如濤是帝師,不少帝王之術都是在棋盤上說與天子聽的。
眼下,寧如濤執黑子,陳翎執白子。
寧如濤落子的時候問起,“陛下單獨見過范玉了”
“嗯。”陳翎也落子,“見過了,聊了些時候,朕覺得他和以前不同了,可以用。”
寧如濤笑了笑,“老臣也覺得他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