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
沈辭同袁偉青簡單招呼了聲才離開。
京郊離得不近,馬車上行了好些時候才入宮。但面圣總不能一身淤泥,沈辭是想去宮中禁軍辦差處沖了這身泥,再換身衣裳的,但內侍官道,陛下讓人問了兩次了,將軍先去,稍后再換吧。
于是沈辭頂著這身淤泥入殿中的時候,余亞和陳翎都頓了頓。
眼下北邊的駐軍統帥正是余亞,余亞見了沈辭,不由笑了起來,“沈將軍,你這是”
陳翎卻是知曉的。
沈辭也沒想到是余亞在,隨意應了聲,“疏通大壩淤泥去了,沒來得及換。”
余亞笑,“沈將軍親自去了”
“嗯。”沈辭沒多說,也知曉自己眼下這幅模樣很是狼狽,早知如此,就先換身衣裳來了。
“去換身衣服再來。”陳翎溫聲。
沈辭應當不是錯覺,方才陳翎笑了笑。
沈辭愣住。
陳翎才低頭看向手中折子,輕聲道,“別把麗和殿給朕弄臟了。”
“是。”沈辭退了出去。
陳翎莞爾,沾了泥的木頭
等沈辭在禁軍辦差處沖洗完,又換了身衣裳,再回麗和殿的時候,余亞還在。
沈辭估摸著陳翎叫他來,應當是同余亞有關。
果真,余亞朝他道,“沈將軍來得正好,我正同陛下一道說起眼下北邊駐軍巡防換守之事,劉老將軍早前說,若是你在,讓我同你一處商議。”
聽到是劉老將軍的緣故,難怪陳翎會讓人叫他。
沈辭應好。
陳翎起身,“你們兩人先看吧,朕去歇會兒。”
等沈辭從京郊回來的路上,她已經聽了好久余亞在北邊的布防,眼下有些犯困,正好沈辭剛到,余亞光是要同他說起北邊就要好些時候,她也不必重復聽,剛好可以去后殿小寐一會兒。
余亞“沈將軍,你看”
沈辭“這處是”
殿中余亞和沈辭的聲音傳來,關于軍事和布防,沈辭很快就能進入角色。陳翎側躺在小榻上,隱隱約約聽著他和余亞說話的聲音,莫名睡得安穩和踏實
什么時候睡著的,陳翎自己都不知曉。
反正醒來的時候,小榻一側坐著有人的身影。
陳翎看他。
沈辭也看她,“余亞走了,布防的事都商議完了,你要聽嗎我告訴你”
陳翎沒有出聲。
他沉聲道,“阿翎,是我不好,都是你在替我收拾爛攤子,我知曉你沒生氣,就是不想同我說話是不是”
陳翎繼續看他。
他也繼續道,“我知道,你幾次三番說的事是我仗著你待我不同,沖動行事。說好的替你和阿念遮風擋雨,我”
他低頭,而后繼續,“我食言了,再給我些時間。阿翎,我”
他凝眸看她,“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