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為什么不入宮看念念”阿念是想他了。
陳翎伸手撫了撫他的頭,溫和道,“他有事要做,暫時都不會入宮。阿念,父皇這一陣也會很忙,讓小五多陪你。”
“好,我好喜歡小五。”阿念眨著眼睛看她。
陳翎俯身吻上他額頭,“睡吧,父皇在這里陪你。”
阿念心滿意足閉眼。
其實父皇很少這樣親他額頭,他覺得心里很舒服,也伸手攬著被子,認真等著入睡。
陳翎也一直陪著他。
直到阿念入睡許久,陳翎都還坐在床沿邊沒有離開。
“陛下。”稍后,方嬤嬤入內。
“方嬤嬤,這段時日,你多照看阿念,朕還有事,未必能顧得上這里。”陳翎輕聲。
今日朝中的事,方嬤嬤都聽說了,陛下兩難,近來朝中恐怕又多風波。
“陛下放心,老奴一定照看好太子,也不會讓太子聽到旁的風言風語。”
接連幾日,沈辭都在府中。
交了佩刀和腰牌,沒有天子傳召,他不能入宮。
不是不能入宮,眼下是變相軟禁在府宅中,朝中的事,他也不能輕易打聽。
這幾日阿翎一定焦頭爛額
沈辭輕嘆,仰首靠在苑中暖亭的石柱上,目光空望著半空中出神。
一會兒,腦海中是同陳翎一處時。
沈自安,旁人知道你我親近,多少圈套都會往你身上套。
那就往我身上套。
轉眼,再是大嫂給他那封信。
自安,見此書信,我已遠離燕韓數月。年關離家,確有不得已之苦衷。山海與你親厚,我不在,望待之如己出。佳節時,爹與阿枝,盼多探望照顧。
沈辭闔眸,喉間吐出一股濁氣。
平南侯府只是幌子,矛頭都在他這里,但他真正擔心的,并不是平南侯府
而是藏在冰山下的東西。
沈辭在府中禁足五六日后,石懷遠來了府中。
石懷遠在紫衣衛中任職,輕易不會來他這里,而且,身后帶的都是禁軍。
禁軍負責京畿安穩,但也因為在京中,所以大理寺查案時,會從禁軍借調人手。
他雖然暫時卸甲,但禁軍都是他的人,石懷遠一道跟來可以堵旁人的嘴。
“沈將軍。”石懷遠拱手。
“有事”沈辭問。
石懷遠沉聲道,“奉命搜查沈府,還請將軍見諒。”
身后的禁軍也都紛紛低頭,沈辭是頭兒,他們來搜沈府,這種事情于任何禁軍都不好做。
“搜吧。”沈辭沉聲。
“多謝將軍。”石懷遠和身后的禁軍都拱手行禮。
沈辭心中清楚,能來這里搜府,應當是平南侯府出事了
禁軍在府中各處細查,石懷遠同沈辭一處,“將軍,大理寺在徹查湖城官銀失竊案時,幾個同平南侯府有關的人證都畏罪自盡了。”
沈辭攏眉,“我姑父姑母和凡卓呢”
石懷遠是來搜查,也是來同他通氣的。
他這些日子沒有打聽旁的事,正好問起。
石懷遠應道,“將軍,世子在宮中,暫無旁的事端;平南侯與夫人已經動身入京了,平南到京中有月半路程,陛下特意遣了紫衣衛去接,就是怕途中意外。”
沈辭心中清楚,凡卓在京中,姑父姑母不可能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