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四平,方四伏,范玉和盛文羽都不是
“陛下,平南侯世子到了。”再晚些,云池來了殿中。
陳翎輕嗯一聲。
陸鳴簡慌張入內,“陛下”
陳翎見他眼眶都是紅的。
“都出去吧。”陳翎吩咐,云池屏退了左右,殿中就剩了陸鳴簡和陳翎兩人。
“陛下”陸鳴簡跪下,“陛下,平南侯府不會,我爹娘不會,陛下,我們真的不會”
來宮中的路上,陸鳴簡都聽說了。
今日早朝上的事,根本瞞不住。
這次就連二哥都受了牽連,暫停了禁軍統領的職務,軟禁在府中,還聽說吳御史撞死在大殿上
陸鳴簡小時候就在京中,朝中波瀾見多了,更知曉一哥監察御史在殿上死諫,光是朝中的唾沫都能見他淹了。
“陛下,嗚嗚嗚”陸鳴簡在京中一直是跟著陳翎的,也習慣了闖禍都找陳翎,眼下是真的禍端,更不知道應當做什么,但知曉聽陳翎的。
“起來,到朕這里來。”陳翎吩咐。
陸鳴簡慌忙起身,而是在陳翎身側跪下,“陛下”
“別哭了。”陳翎輕聲,“仔細聽好。”
陸鳴簡忙不迭點頭。
陳翎道,“朕同你說的每個字都要記住,以為從明日起,朕未必能見你,你不是小孩子了,平南侯不在,沈辭不在,朕不在,你該自己能立住著,哭沒有用,哭只會讓旁人覺得你好欺負,軟柿子,都挑你捏,朕說的記住了嗎”
陸鳴簡再次點頭,這次伸手,擦了擦眼角。
即便眼淚在眼眶打轉,還是盡量忍住。
“第一,老老實實在宮中呆著,不打聽任何事,也不要在宮中生事,記得你是在宮中伴駕,但朕沒召你,你就在棗荷殿呆著,抄佛經,只抄佛經。無論誰問起,還是對周圍的人你都說,懷城之亂后,朕在阜陽郡輾轉奔波,身子一直不怎么好,你早前在寺中上香拜佛時,有高僧指點,所以你一直在替朕抄佛經祈福。無論在棗荷殿呆多久,你都繼續抄。”
陸鳴簡頷首,“凡卓知道了。”
“第二,聽到任何消息,也要泰然處之,凡卓,既然御史臺咬定湖城官銀失竊同平南侯府有關,又有吳佐一在殿中死諫,那平南侯府同湖城官銀失竊案一定脫不了關系。未必是平南侯府做的,但也會扣在平南侯府頭上。可能你眼下還能在宮中伴駕,但往后許是會下大理寺牢獄,但無論在哪里,都記住方才朕同你說的,你說口不擇言,就會被有人利用。”
陸鳴簡喉間重重咽了咽。
“凡卓,你是平南侯世子,日后整個平南侯府的擔子都在你身上,這些事早些經歷對你并無壞處。今日殿中所有的事,都不是沖著你們平南侯府來的,是早有準備,也才剛剛開始,要沉得住氣。”
陸鳴簡咬唇,“凡卓知道了。”
“去吧。”陳翎看他。
陸鳴簡眸間含淚,“陛下,那二哥”
“朕心中有數,還記得朕剛才說的嗎”陳翎問道。
陸鳴簡點頭,“凡卓知道,不打聽。”
陳翎再度看了看陸鳴簡,想起那時候總跟在她和沈辭身后的陸鳴簡似是也忽然之間長大了。
“云池,帶平南侯世子去棗荷殿。”陳翎喚了聲,云池入內,“世子。”
陸鳴簡朝著陳翎磕頭,而后才起身,跟著云池一道離開。
只是離開的時候,還忍不住回頭看向陳翎。
陳翎朝他頷首。
入睡前,阿念睜著眼睛看向陳翎,“父皇,你今晚怎么來陪念念了”
陳翎輕聲,“朕想你了,就來陪你。”
阿念從床榻上坐起來,親了親陳翎的臉,“父皇,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念念親親你,你就開心些,好不好”
陳翎微怔,既而嘴角微微勾了勾。
今日一整日了,她臉上是沒見過笑意。
“快躺下,別著涼了。”她溫聲。
阿念連忙躺下,又笑嘻嘻看向陳翎,“父皇,沈叔叔離京了嗎”
陳翎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如實道,“還沒,有些事,他要暫時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