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殿中,由得雙方禁軍都已拔刀,殿中平日都是朝臣,今日又多了不屬于好家眷,頓時驚叫聲,哭喊聲慌成一團,還有不少人直接往案幾下鉆。
“慌什么都別怕今日是匡扶社稷還怕一個欺君罔上的人”陳憲高喊一聲,“禁軍都聽著,今日撥亂反正之際,各位都是功臣人人都有重賞”
關書博也拔刀,護在陳憲身前。
若說剛才戴景杰心中還有一絲僥幸,眼下便不存任何僥幸,“關書博,你這個叛徒”
關書博沉聲道,“你沒聽說嗎憲王才是正統,我不過是在做該做之事,倒是你,執迷不悟。”
“放屁”戴景杰惱道,“你我身為禁軍,理應護衛天子,你他娘的跟著憲王謀逆你忘了將軍走前怎么交待你的”
關書博淡聲應道,“我等是禁軍,要護衛的是皇室正統,皇室血脈不容有失”
“都是禁軍,都要跟著謀逆嗎”戴景杰惱意看向陳憲和關書博身后。
這些人里有的是關書博的親信,肝腦涂地;但有的確實是聽命于關書博,也不知道殿中究竟出了何事,聽戴景杰這么一說,不少禁軍都在面面相覷。
殿中也都紛紛屏息,不敢在此時出聲,怕惹禍上身。
陳憲輕嗤,“什么叫謀逆啊天子不敢證明自己,但我陳憲敢啊我是父皇的兒子,先帝的次子。先太子薨逝后,是我陪同父皇一道祭天,代行太子之職。我是父皇的兒子,朝臣皆知,陳翎,你有什么不能驗明正身的你要真問心無愧,何必任由我在這里挑釁天子權威,你自證啊”
陳憲說完,寇國公應道,“請天子嚴明正身”
殿中,除卻已經嚇得趴下打抖的官吏,也有官吏拱手,“還請天子驗明正身”
“請天子驗明正身”
殿中,一個接一個的官吏站出,許多都是陳翎早前沒有想到過的面孔,也藏匿得很深。
“非要如此逼朕嗎”陳翎目光逐一看向殿中這些人。
不少浮光掠影在腦海中一一閃過,有的是有蛛絲馬跡,有的則全然看不出端倪。
陳憲是憲王,是父皇的第二個兒子,她八歲才入京,但陳憲在京中多年,自有根基,又有外戚支持在。只要陳憲一日沒有死透,這些潛伏在暗中附庸陳憲的人,都會跟著他死灰復燃
所以她才要等到這一日,讓陳憲將所有的底牌都亮出來。
譬如寇國公,譬如這些隱匿在朝中的官吏,譬如禁軍中的關書博,也難怪她南巡時的動向,陳憲掌握得這般精準,都不是空穴來風的。
陳翎目光掃過一圈,最后徐徐落在陳憲身上。
陳憲也正好看向她,“陳翎,看到朝中的呼聲了嗎我知道你沒法驗明正身,但我有證據啊,既然你拿不出證據出來,我替你拿證據出來怎么樣”
陳憲說完,又輕哂一聲,“帶人來。”
殿外,有禁軍領著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入內,婦人唯唯諾諾,心驚膽顫,走在殿中,整個人都在打抖。
等禁軍讓她停下,她嗖得一聲就跪下,低著頭,怕得不行。
陳翎起初并沒有認出這個婦人,陳憲能在這里時候帶到殿中的人,肯定是他手中握著她的把柄,否則今日不會如此有恃無恐。
她就是在等著陳憲手中的把柄是什么,見到這個婦人入殿的時候,陳翎確實想了些許時候。
忽然,陳翎眸間飛快掠過一絲震驚,但很快消融殆盡。
穩婆
當初阿念出生的時候并不順利,前后應當有三四個穩婆在,有傅太醫找來的,還有后來陳修遠帶來的。
她記不得是哪個,但她確實隱約有印象,是當初替她接生的穩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