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告訴我,太子是你兒子”
我是主帥他爹
沈辭渾身顫抖著,攏緊懷中的人,似所有的話都哽在喉間說不出。
放心吧,我不逞能,聽指揮。
自安,爹就是同你一處上陣,挺驕傲的。
沈辭攏緊他,眸間如同墮入深不見底的永夜里。
陳翎在睡夢中驚醒,良久,都還心有余悸。
自安
一側,啟善擔心,“陛下,可是魘著了”
陳翎搖頭,“沒事,還有多久到”
啟善應道,“快了,方才見陛下小寐,便沒叫陛下,眼下差不多到了,陛下也正好醒了。”
“好。”陳翎輕聲,她方才是夢到
夢是反的。
陳翎微怔,還是朝啟善道,“啟善。”
“陛下。”啟善剛應聲,馬車緩緩停下,紫衣衛的聲音在外道起,“陛下,到了。”
陳翎才道,“晚些再說。”
啟善應是。
下了馬車,眼前是一座看起來普通的宅子,但因為在京郊冷清處,沒有往來之人。
陳翎來前,便有紫衣衛值守。
陳翎入內時,紫衣衛上前道,“陛下,人在苑中。”
陳翎到了苑中暖亭處,果真見寧如濤坐在暖亭中,見了她,也沒起身,只是一直看著她。
陳翎交待聲,“侯在這兒就好。”
紫衣衛應聲。
她有話要單獨同寧如濤說,旁的紫衣衛在稍遠處值守。
京中才出了陳憲和陳遠的事,寧如濤的事要慎重。寧如濤居相位,又是早前的太傅,如今的帝師,在朝中的位置舉足輕重,輕易不能動作。初一宴后的十余日,她在處理朝中善后之事,將寧如濤稱病,羈在這處京郊小苑里,沒有走路風聲。
“陛下既然都知道了,為什么不殺我”寧如濤看她,“我教過陛下,這樣的人留下是禍患。”
陳翎在他在對側落座,“朕有很多事沒想明白,要來問問老師,老師既然有心教朕,最后為何要幫陳遠”
寧如濤看她。
陳翎又道,“也不是幫,老師若是真幫陳遠,陳遠也不會落得最后如此。老師只是什么都清楚,但什么都沒做”
陳翎頓了頓,又改口,“也不是什么都沒做,只是仿佛讓朕疏遠沈辭,介懷沈辭,又在沈家一事上推波助瀾。因為老師清楚,如果我從天子之位上下來,無論誰做天子,陳修遠,盛文羽,范玉,方四平這些都是肱股之臣,燕韓不會亂,只有沈辭不同”
陳翎繼續道,“所以,老師并不是在意誰做天子,只是相比之下,陳遠比起通敵賣國的陳憲更好一些,是嗎”
寧如濤看她。
陳翎知曉自己猜對。
寧如濤問起,“陛下什么時候懷疑我的”
陳翎斟酒,“朕讓范玉去查湖城官銀失竊案的時候,范玉說見到了黃旭文,朕才知曉黃旭文是老師的學生。然后朕接連想起許多事,譬如譚王之亂,老師剛好去了蒼月出使,剛好避開,若是陳憲得逞,陳遠能踩著陳憲上位。”
“后來平南侯府和沈家的事,老師都在背后推波助瀾。但沈辭很早之前就在東宮,沈辭什么性子老師最清楚,東宮的時候老師雖然也時常說沈辭,但不似譚王之亂后,那般忌憚沈辭。初一宴上,老師一句話都沒說。”
陳翎端起酒杯,“朕想知道為什么”
寧如濤應道,“因為陛下的母親姓朱”
陳翎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