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怎么同盛文羽說。
盛文羽也不戳破,直至半夜,兩人都有些喝多,盛文羽同他并肩踱步時才說起,“二哥,要是不想再留京中了,就同天家說聲吧。你一直想去駐軍中,都四五年了,你還要一直留在京中做伴讀嗎”
沈辭看他。
盛文羽目光好似將他看穿,“沈辭,你甘心嗎”
“殿下,沈公子回來了。”溫識來告知。
方才陳翎問起沈辭,沈辭還沒回來,陳翎便讓溫識盯著些,沈辭回來告訴她一聲。
眼下人是回來了,陳翎看了看一側的銅壺滴漏,都將近子時了。
這么晚
陳翎問起,“他同誰一處”
溫識應道,“沈公子自己回來的,只是”
溫識停下。
“只是什么”陳翎看他。
溫識道,“沈公子好像有些喝多了,應當睡下了。”
陳翎意外。
“我知道,你下去吧。”陳翎沒說旁的。
待得溫識離開,陳翎目光才停留在案幾上的燈盞上出神沈辭沒有酗酒的習慣,要么是遇到很久不見的人,要么是遇到事情了
陳翎怔了良久。
最后還是起身去了沈辭那處,屋中的燈盞是亮著的,陳翎喚了聲,“沈辭”
沒有人應聲。
屋門是半開的,陳翎想起方才溫識說的,沈辭喝多了,陳翎忽然反應過來,沈辭是不是摔在地上睡著之類。
八月上旬已經入秋,這一晚上肯定著涼。
陳翎又喚了聲,“沈辭。”
確認沒有人應聲,陳翎才推門入內。
外閣間中沒人,內屋
“沈辭。”陳翎再喚了一聲,還是沒人應聲,陳翎入內,見案幾上燈盞亮著,臨到屏風處才聽到耳房中的聲音。
陳翎還沒反應過來,沈辭從耳房中走出,只穿了褲子,簡單披了外袍,外袍是穴開的,伸手插著木簪,剛好露出身前結實的胸膛和腹肌。
陳翎從沒見,見到過
陳翎整個人僵住,耳根子瞬間紅透。
原本喝多了的人不應當沐浴,但沈辭確實是心里有些煩悶才會去。但沈辭也沒想到出來的時候,屋中有人在,而且這個人還是陳翎。
沈辭也愣住,但不是因為眼下這幅模樣被陳翎看見。
在沈辭而言,都是男子,陳翎見到他這幅模樣也不應當奇怪,他愣住是因為沒想到陳翎會出現在這里
陳翎已經刻意疏遠他很久了,不會無緣無故來他這里。
“怎么了”沈辭雖然沐浴后還帶著未散的酒意,但還是習慣了溫聲問他。
但沾了酒意的沈辭無論是看她的目光,還是同她說話的語氣都和平日里不一樣,陳翎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他這幅模樣的緣故,一刻心砰砰跳著,半晌才搪塞道,“聽說你喝酒了,就是過來看看,你喝多了什么模樣”
沈辭忽然俯身,也伸手將她抵在屏風前。陳翎愣住,沈辭如果沒喝多決計不會如此。
“消氣了嗎,陳翎”沈辭看他。
陳翎“”
她架不住他一直這么看她。
陳翎支吾,“我沒生氣”
沈辭嘴角微微勾了勾,沒有再說旁的,起身前道了句,“我甘心。”
陳翎莫名看他。
但總算逮著機會,溜了出去。
回到屋中,腦海里都是先前的場景。
雖然從她入京起,沈辭就一直跟著她,但她從來沒見過沈辭不穿衣服或者是只穿那點衣服的模樣。
還有剛才他喝多的模樣,都同樣讓陳翎心中小鹿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