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愣住。
陳翎看他,低聲道,“你欠我二十多板子,要不給你打回去”
沈辭“”
沈辭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聽他的話,跟著他一道胡鬧,但面朝陳翎躺下的時候,心中似是有些莫名的東西在生根發芽。
“你轉過去。”陳翎忽然開口。
沈辭“”
沈辭愣住,也支吾道,“不是你讓我躺下的嗎”
“嗯,我也讓你轉過去。”
沈辭再次奈何,只能照做。
“不準轉過來”她又吩咐。
“好。”沈辭沒辦法。
“說了不準轉過來,你要轉過來,你就再去領二十板子”陳翎的聲音很輕,卻都帶了東宮威嚴。
沈辭輕嗯一聲。
陳翎又補充,“也不準說話。”
沈辭“”
沈辭知曉有人在犯渾了,但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晚,陳翎最后是靠在沈辭背后睡著的。
沈辭一晚沒敢動彈,也沒有動彈。
陳翎靠在他背上,他連他的呼吸都感覺的到,那種感覺很微妙,微妙里,又帶了蠱惑,惱人,和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
總歸,天邊泛起魚肚白,他起身,沒敢看身后。
事后,兩人也仿佛都有默契一般,誰都沒提起,好像過了便過了,不是什么特殊,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
但眼下,四目相視,都從對方眼神中讀出了那日。
短暫沉默里,陳翎果真再次開口,“你轉過去。”
沈辭繼續奈何,“這次是我病了,能不能講道理。”
陳翎“”
陳翎也確實忽然才意識到這一點。
他一直燒著,她心里難過。
眼下他忽然醒了,陳翎伸手撫上他額頭。
因為湊得近,又都在床上,陳翎伸手時,整個人其實快貼近他,但又習慣性留出了安全距離。
好像,沒那么燒了
陳翎心中微舒,眸間掠過一絲欣喜,卻沒有太表露出來,只是借著他剛才的話說,“不能,我起來了。”
沈辭是被陳翎剛才伸手摸他額頭的舉動怔住,但陳翎忽然說起來,他伸手握住他的手,沉聲道,“我轉過去,你別動。”
他病著,所以仗著有病,不想他走。
陳翎僵住“”
他繼續道,“我不吵你,睡吧。”
陳翎還呆著。
他果真已經轉了過去,陳翎方才只是想找個借口起身,但沈辭明顯當成了前一次。
但剛才沈辭握住她的手時,掌心的暖意,也莫名讓人動容。
她明明不該再繼續躺著,但她還是沒有動彈。
良久的沉默里,陳翎知曉他還沒睡,她伸手,在他背后寫字。
他整個人僵住,她每一筆似是都讓他更清醒,又更矛盾了幾分。
大騙子。
木頭。
淮城將養了十余日,沈辭的病都好利索了。
陳翎原本是來淮城體察民情的,后來出了意外,但有驚無險,也要將事情做完再啟程回京。
沈辭養病期間,陳翎卻沒閑著。等到要回京前,沈辭才同陳翎一道逛淮城。
街上,看到有手藝人用草編蚱蜢,栩栩如生。
陳翎很喜歡。
沈辭也湊上前看。
“草編的蚱蜢,你會嗎”她就是想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