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如實應道,“不會。”
陳翎笑道,“這個都不會,我還以為沒什么能難道你,沈自安”
沈自安
他愣住。
除卻早前迷迷糊糊的時候,這是陳翎第一次這么喚他。
“喜歡嗎”他問。
“嗯。”陳翎點頭,“看著就很喜慶,還有朝氣蓬勃,喜歡”
翌日離開淮城時,沈辭拎了一直草編蚱蜢給他。
陳翎好奇,“你編的還是去買的”
“編的。”他輕聲。
陳翎意外,“不是,昨日都還不會嗎”
他輕笑,“今日就會了,收著。”
她其實喜歡。
他送她的,她都喜歡
“喜歡嗎”他問。
她斂了眸間顏色,吹毛求疵道,“翅膀太軟,飛不高我喜歡飛得高的。”
沈辭輕嗤,伸手接過,在翅膀上簡單繞了幾圈,雖然從來沒見過有人會這么草編蚱蜢,但確實是翅膀結實了,“這回呢”
陳翎忍不住笑,“嗯,這回翅膀是真硬了”
陳翎笑眸看他,沈辭也看著她,卻忽然道,“翅膀硬了,羽翼豐滿,才能飛得更高。”
陳翎怔住。
“阿翎。”他凝眸看她,“不要再做雛鷹了,他們會吃了你,做鯤鵬,做鳳凰。”
陳翎很少見沈辭這幅模樣,卻也輕聲道,“那你會一直在嗎你在,我就做鯤鵬,做鳳凰”
沈辭看他,沉聲道,“我在。”
陳翎眸間染了笑意,“那你等著,沈自安”
她湊近,“我就是鯤鵬,鳳凰,萬千榮華的鳳凰。”
嗯,我等著
年關已過,轉眼就是燕韓十八年。
二月的時候,陳翎滿了十六,朝中之事,陳翎從早前的參與,到眼下已經開始逐步在替父皇分擔。
陳翎在朝中也開始慢慢樹立自己的威信,培養除了身邊伴讀之外的親信。
但同時,陳翎明顯也有感覺,父皇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
無論是在麗和殿同她說起朝中之事,還是早朝上的應對,都明顯有些著急和力不從心,全然不似早前。
陳翎也尋太醫問過。
太醫是說,陛下積勞成疾,這些年積累下來的毛病,將身子也拖累了,再加上早前先太子的過世,陛下受得打擊太大,傷身得很。
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陳翎也知曉,朝中其實都說同祖父比,父皇其實不算有太多建樹,也大都活在祖父的影子里。
父皇也想過勵精圖治,但是父皇和哥哥很像,性子偏溫和,手段也偏柔和,很多事情想推推不開,想變也變不了,所以燕韓在父皇手中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這樣的燕韓,大多時候是在被推著走,缺乏了朝氣與活力,還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這也讓父皇一直郁結在心。
帝位從來不好做,古往今來都是。
父皇已經勤勉,但旁人對天子,尤其是對明君,苛求得遠比旁人多。
二月一過,朝中之事逐漸壓到陳翎身上,陳翎只覺時間過得飛快,仿佛幾許日升日落就到了五月。
五月是沈辭生辰,沈辭年滿二十,要行加冠禮。
加冠禮上,大都是由親近長輩替晚輩加冠。
沈辭加冠,是天家親授的,足見重視。
陳翎看向沈辭,一襲暗紅色加冠禮服的沈辭實在有些好看。加冠禮是大禮,再穿紅色,應當就是成親的時候了
陳翎出神。
等回了東宮,“沈自安,送你生日禮物,猜猜是什么”
滿二十的禮物,他想,怎么都會風雅別致,至少,別出心裁。
確實,也別出心裁了。
陳翎送了他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