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華國觀眾都恨不得跳起來催促“小姑娘,別玩了,趕緊做正經事兒吧。你不急,我們快急死了”
記者一邊拍照一邊嘀咕“這姑娘不會什么都不懂吧松永秀明顯是胸有成竹,設計好了作品主題與空間造型,連籬笆都能做得出來,這樣的小景觀既有野趣,又精致無比,一看就比那邊種草的花盆更好嘛。”
吉野川站在松永秀身后,不敢打擾他工作,只得咧開嘴傻樂,大肚子挺得老高,一副老子贏了該怎么把戰利品帶回家的趾高氣揚。
蔣弘方忍不住嘲諷了一句,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林景嚴聽得清清楚楚。
“別出來丟人現眼了,直接認輸吧。別到時候亂七八糟的作品一展示,讓人笑掉大牙”
話音剛落,松永秀轉過頭橫了他一眼“閉嘴”
吉野川也低聲吼道“不許干擾松永大家工作。”
易和裕往花盆中輸入土系異能,林滿慧指尖輕觸,在精純的木系異能蘊養之下,狗尾巴草漸漸立直,搖曳生姿。
咦臺下觀眾忽然來了精神。
“為什么我一看到這幾根狗尾巴草,心情忽然變得愉快起來”
“我小時候經常拔了它們玩斗草的游戲,你玩過沒有”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兩個大男人興奮地討論起童年游戲,眼中閃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野草便展現出勃勃生機。仿佛曠野之中、荒山之間,在那人跡罕至的地方,野草就是這片領土的主人,蓬勃生長。
林滿慧栽種野草看著隨心所欲,其實很有章法,哪里疏、何處密,誰想和誰在一起她心里有數得很。
那邊松永秀被蔣弘方插嘴打亂了節奏,深吸一口氣,忍住沒有轉頭看林滿慧,繼續著手中的編織動作,不一會兒,竹枝編的籬笆便已經完成,被他輕輕放在淺水一旁,底下用花泥固定住。
再取幾枝香茅葉、金魚草,修剪之后擺在籬笆旁,松永秀將桌面上處理過的鵝卵石在淺水中擺開,黑、白、黃各色卵石漸漸延伸開來,現出一條彎曲小徑。
這是一條彩色石子鋪成的美麗鄉間小路。
易和裕看到這里,暗自點頭。松永秀將小原流插花藝術發揮到了極致,融合進不少水墨畫的元素,華國古風濃郁,這條小路頓時就讓整個畫面靈動起來。
選景完成,松永秀這才開始插花。
他插花的速度很快,菊花的枝葉已經修剪完成,就是一枝一枝按照構思將它們安放在既定的位置。
綠水秋波的花瓣淺綠,絲絲縷縷舒展開來,飄逸動人,成為畫面的主角。瑤臺玉鳳花球渾圓,花瓣潔白似雪,再點綴以含苞待放的米黃色小雛菊、淺粉色月季,好一副秋日百花圖。
他從左手邊拾起一枝月季,將花瓣、葉片慢慢扯下,撒落水中。不知道為什么,不過是幾片殘花、落葉,卻營造出一種熱鬧過后歸于平靜的悵然之感。
臺下一片寂靜。
這小鬼子的插花作品還真他娘的好看。花還是那幾枝花,但不知道為什么到他手里,這邊放一枝,那邊擱一朵,小小月季從竹籬笆縫隙里透出一抹緋色,太美了。
一分鐘之后,才有人悄悄說話。
“怎么辦我有點緊張,怕那小姑娘輸。”
“別說了,我都不敢看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