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三哥說自己像母親,作為家中唯一的一名女性,林滿慧忽然覺得責任重大。
林景嚴嚷嚷道“小妹,你給三哥喝的是什么吃獨食,要不得啊”
林滿慧給每個人都泡了一杯,解釋道“這是我在山上采的,葛藤花將開未開時,摘下晾干,解酒、解渴效果不錯。”
作為末世的高階木系異能者,對各種植物、草藥的知識,慢慢積累下來也足夠在這個世界應付普通的病癥、不適。
幾兄弟咂巴嘴,細細品味一股草木清氣,味道一般般。不過,一杯水下肚,的確有提神的功效。
林景信猶豫再三,終歸還是說出了壓在心底的話“老四,咱家不是還存了些錢嗎,要不就再借給賀知青兩百吧”
林景勇一聽借錢就跳了起來“上次借的兩百還沒還呢,現在又借我家又沒開儲蓄所”
林景信一臉的郁悶“看到賀玲的眼淚,我是真的心里難受。”
林景嚴問“賀知青開口找你借錢了”
林景信搖搖頭“她哪里還好意思開口呢我上次給了兩百她都寄回老家,原以為母親病情能夠好轉,哪知道最近收到信,說又變得嚴重,必須用特效藥。她想回家一趟,可是沒有錢,跟我哭訴呢。”
林滿慧在一旁聽著,眼前浮現一朵白蓮。
哭哭啼啼地訴苦難處,卻不開口要錢,等著對方心疼主動拿錢出來,半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連借條都不打,也沒有任何承諾。
到時候她一走了之,林景信連叫冤的地方都沒有你是她什么人一切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奉獻,賀玲什么都沒說。
林景仁不解地問“二哥,賀知青到底和你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你要這么巴心巴肝地對她這些錢我們當時省下來多艱難啊,怎么說借就借呢哦,不她都沒說借,就你想給,是吧”
林景信喝了幾口酒,膽氣壯了許多“這省下來的錢,總歸有我一部分吧難道我就做不了主賀玲有難處,我不伸手幫一把,心里過不去。”
林景仁雖說同情賀玲的遭遇,但還有理智“有難處的人多了,難道我們能個個都幫現在家里好不容易松動一點,你就想把錢都借出去,將來有了事怎么辦我們兄弟四個要不要成家小妹要不要出嫁老五、老六要不要讀書萬一誰生病了要不要治二哥,你要想清楚啊。”
林景信抬手死命地抓了一把頭發,整張臉皺成了一團。他沒有讀完高中,這是他心中永遠的遺憾。賀玲高中畢業之后來到農場當知青,知書達禮、柔弱文秀,處處都長在他的心坎上,讓他產生濃濃的保護欲。
雖說賀玲沒有明確接受過他的愛,但她從來都沒有拒絕,這難道不是一種態度嗎他這輩子就認定賀玲,將來如果娶了她,她的事就是他的事。現在不幫忙,將來她若埋怨他,怎么辦
林景仁一跺腳“你倆連關系都沒明確,我不同意再借錢。”
林景勇大聲道“家里剛把買收音機的錢給出去,現在只剩下五百多,自行車我都舍不得買呢。你看看我們農場,哪家沒一、兩輛自行車借錢給賀玲,那也得量力而為是不是”
林景信聽兄弟們都反對,臉脹得通紅,捏著拳頭咬著牙,說話聲音也大了起來“那我怎么辦眼睜睜看著她因為母親病重掉眼淚,明明有能力卻不肯幫忙,我覺得沒臉”
兄弟之間的氛圍頓時緊張起來,那種讓人窒息的緊繃感讓林滿慧感覺有些煩惱。
“那個,要不然讓三哥去問問賀知青,她需要借多少錢”
林景信猛地抬頭“不這事兒賀玲說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畢竟這是她的家事。她是個要強的人,不愿意向別人開口。”
林滿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可是,我聽人說,賀玲在知青點和不少人開過口借錢。”
林景仁說“對啊,我也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