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依白費了老勁兒把他放在了房間里的墻邊坐下,這個方向應該不至于再淋到雨,只是木地板受潮之后還是會不舒服,但總歸是比之前強。
她累得坐在了寧城身邊,沒注意到對方的手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休息了一會兒后,才再次起身。
房間里的狼藉她是實在不想去打掃了,但和塵土一起生活對傷患的恢復也沒有好處。
如果下雨她晚上便不方便過來,她想了許久,還是把寧城對面的窗戶打開。
“如果沒有大風,應該吹不進來,睡覺的時候你把被子裹緊點。”戚依白道。
寧城沒說修士們體質很好,他動都不能動了尚且能在幾日內恢復,更何況是被風吹一下。他應下,一整天里說的最多的一個字大概就是“好”。
他看著戚依白通風之后,把他周圍的區域清理了一下。
“衣服臟了。”他道。
戚依白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袍子因為太長了有點拖地,所以沾上了灰塵。
“怪你。”戚依白有潔癖,越看越不舒服,想趕緊回去洗澡。
寧城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反倒是與她開玩笑“你情郎看了,豈不是會生氣”
“既然你也知道你是在外面被我養著的,就消停點趕快恢復吧。”戚依白接上這句吐槽。
“恢復了好去與你那情郎正面比拼么”
“難道說你想繼續窩囊著。”
寧城嘴角彎了彎,眼神溫柔“當然是不想的,得取而代之啊。”
戚依白一頓,問題是她問的,此刻也是她不知道該怎么接上話。
她真的覺得奇怪,兩個人第一次相見,寧城是是她一見鐘情了還是怎么,不對她的身份刨根問底也就算了,還能說出這種撩撥人的話來。
她看了寧城一眼,寧城的眼神坦蕩蕩。
戚依白便問“取而代之,你好大的膽子。”
寧城不露山不露水“嗯,可不能叫情郎看見,畢竟我只是個靠你養著的粉郎,打不過人家。”
戚依白
沒說過他,見他話又多了起來“有力氣了有力氣了就趕緊恢復,別都用在嘴上功夫上。”
寧城慢慢收斂情緒,再次恢復了之前的樣子,言簡意賅地道“好。”
收拾好了這邊,戚依白便走了。
這回寧城沒有挽留,甚至沒多說他那些漂亮話,只是一直看著戚依白離去的方向,直到脖子都疼了才收回來。
他閉上眼,緩緩運功,耐心等待著戚依白回來。
戚依白睡了午覺,才覺得自己精神好了一些。
她只有一套換洗的衣服,其中一套還在泡著,看來今天布莊是不得不逛了。
街上的人依舊不是很多,天霧蒙蒙的,卻半天沒下雨。
戚依白買了一把油紙傘,用傘檐遮住自己的臉,她之前敢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是因為還沒做什么不能給人看的事兒,如今卻要小心點隱瞞自己的行蹤了。
倒還真的有點像是出門幽會的負心漢。
城中,其實是很安全的。
幾大世家門派都派了人過來,街上連個混混都看不見,最多也就是幾個乞丐在討飯,逢人就哭得聲淚俱下。
可能因為是下午的原因,街上的人比戚依白昨天晚上出來逛的時候要多很多。
她按照店小二的說法找布莊,但因為對方說得太籠統了,所以繞了一圈也沒找到。
本來她是不想問路的,但現在轉來轉去也不是辦法,只能拉了個人問道“兄臺,你知道布莊在哪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