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以某種方式拿走或者讓卷毛拿下了自己的防御道具之后到卷毛被血族攻擊之前這個微小的空隙,他會盡可能地走得越遠越好,避免成為第一懷疑對象。
而且,玩家們在從寧城口中得知防御道具之前都是不知道有這個東西存在的,哪怕是現在也有很多人不確定防御道具到底是自己身上的哪個物件,所以這個兇手一定提前花過心思關注卷毛。
如果以上的設想成立,那么兇手就可以基本鎖定在一個和卷毛或多或少有過接觸,而且在事發當時處在以死者為中心畫出的一個中外圍圈的人。
戚依白想著,腦內浮現出一張圖,幾張臉赫然躍于紙上,他們的反應也像是幻燈片一樣在她面前依次切過。
可這只是猜測而已,猜測不能作為答案去用,不確定性也實在太多了。
戚依白收起自己的推理“沒有了,抱歉暫時幫不上忙。”
她沉默的時間極短,幾乎沒人注意到這個停頓,再加上她臉上配合而起的笑帶出了兩個小酒窩,一雙眼睛又那樣坦誠漂亮,叫人哪怕記得她“前科累累”,也依舊會不自覺地相信她。
領隊被她笑得又是一個晃神,心道長得好看可真占便宜。
他連續咳嗽了幾聲,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強笑著道“沒關系,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說完,看場間一片安靜無人再提出新的想法,只能先拿了一小沓紙發給場上的每個人“這樣吧,大家分別寫下自己認為可能是混血的,我們把他鎖在房間里。再投出一個最信任的人,讓那個人保管他房門的鑰匙。”
大家都沒什么意見,拿著自己的小紙條寫下了猜測。
最后的投票結果卻出人意料,大家都認為不信任的不是戚依白記得的任何一個,而是一個從頭到尾沒怎么說話的乖乖女。
最信任的人倒是很合理,就是一直以來的領隊。他不能說是多聰明,但是看起來憨厚老實。
乖乖女嚇懵了,她忙道“不是我”
投了她的人們也很不好意思“抱歉啊,只是我真的不記得你也在隊伍里”
這個時候的大家都還保持著禮貌,因為他們其實還抱著希望卷毛其實是個nc,他的死亡只是為了渲染氛圍,給未來的攻略增添難度。
戚依白一眼望過去,起碼有半數以上的人都是這么想的,所以這場投票完全無法體現大家真實的想法,有兩個心不在焉的估計已經開始思考今晚去找自己的心動血嘉賓刷刷好感度。
戚依白也不在意,她看了眼投票結果,就說要回房間了。
經過她的解釋,她沒有收獲一票。眼鏡男對她心懷芥蒂而且十分不滿,可他還有更不滿的對象,便將這一票賭氣似的投給了喬蒗。
喬蒗很是無奈,和戚依白以及馬尾辮一起回房間的時候還在說“那個人真是無聊”
“心態崩了吧”馬尾辮想想也氣憤,隨后又道“我們三個現在能互相作證了,只要呆在一起應該就是安全的。”
她和喬蒗一開始就認識,也是兩個人一起進入游戲的,說話之中透露著對彼此無法掩蓋的熟稔,在目前場上是最可信的一撥人。
如果不是差了眼鏡男的一票,目前手拿鑰匙的就會是她們其中之一了。
不過馬尾辮和喬蒗顯然都對當管理人沒什么興趣,馬尾辮也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游戲設計的玩家之一。
所以她的擔憂和憤怒只維持了一小會兒,就變成了期待“今天和我聊天的那個吸血鬼可真帥,我第一次見到那么好看的人。”
喬蒗逗她“那個一看就是渣男,我還是覺得穿白西裝那個最好看。”
馬尾辮不信“白西裝那個看起來太溫柔啦,不是我的菜,我就喜歡霸道一點的再說了,你別污蔑別人呀,他看起來人可好了”
你一言我一語之中,古堡的恐怖氣氛被打散。
戚依白回了房間,笑容卻瞬間凝固。
她離開的時候特地把燭燈往右邊挪了一些,距離擺鐘很近。
可現在燭燈卻被推回了原位,桌子上沒有活動痕跡,但她還是篤定絕對有人來過。
戚依白低下頭看著地板,和領隊的房間一樣,卻又有著微妙的差別。
她往前走了一步,腦中的設想逐漸成行,最終她站在一面掛了一幅畫的白墻前,視線從左邊掃到右邊,最后抬起頭將畫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