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信,他也不會與她刀刃相向,因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戚依白都是唯一一個走向了傷痕累累的他的人。
寧城將戚依白抱緊,恨不得將她揉進骨髓里。
他喃喃“我會永遠相信你。”
戚依白反手抱著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也不需要永遠相信我啦,比如我說分手的時候,偶爾也是希望你能哄哄我的。”
“嗯。”
“你只要永遠站在我這一邊就好。”
“好。”
寧城閉上眼,緩緩吐出幾個字“寧城永永遠遠站在戚依白這一邊。”
“你好像不是第一次保證。”
寧城道“不僅僅會是保證,而會是事實。”
鬼魂們集體發出了尖叫,一個個燃燒了起來。
角落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受了傷,行人里有一個穿著黑色長袍,深色皮膚的男人不動聲色地看著這邊。
戚依白墊著腳,從寧城的肩頭恰巧和這雙眼睛四目相對。
她記得來民政局里的人本來是沒有這對的,這些人都是被寧城控制的,不可能會出現這么詭異的組合。
會這樣只能說明,寧城對這個世界的掌控徹底崩塌,而偽裝于這之下的“它”終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戚依白偏向于這個男人就是“它”的真身,因為“它”和之前的那個黑衣人氣場完全不同。
明明這個民政局里還有一些暫時沒有消失的路人幻象,但戚依白看著他的時候卻感覺全世界只剩下了他們。
心里帶著一絲挑釁以及怒火,戚依白開口對著男人做了個口型“放馬過來。”
她緊緊地抱著寧城,無論之前提過多少次分手,她這回都不會放手。寧城這個人被她欺負就可以了,絕對不可以有其他人妄圖利用他來傷害他人。
黑色長袍男子冷漠地站在那里,視線幾乎要凝結成刀子,卻一步也沒用動。
他的視線從戚依白身上挪動到寧城的背影上,目光里充滿了忌憚。
下一秒,他原地一起消失,戚依白聽到一陣響動,心道不妙。
果不其然,她剛抬頭的功夫,一個柱子就倒了下來。
戚依白發出一聲短促的叫聲,下一秒她和寧城就出現在了民政局的外面。
在轉頭,別說是民政局了,整個世界都要開始壓縮,最后只剩下了腳底下這一小塊。
戚依白卻不怎么怕,她知道這一切都要結束了。
她問寧城“如果世界末日了,你會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寧城低下頭,毫不猶豫地吻住了她。
戚依白也沒有掙扎地閉上了眼睛。
整個世界所有的零件都在崩塌,地板裂開,建筑倒下。
但戚依白和寧城卻好像是聽不到周圍所有的動靜一樣,享受著片刻的寧靜。那些勾心斗角和在副本里所有幸福的時光都比不過這一刻,而這一刻在周圍壯烈的環境之下仿佛就是永恒。
大概也是屬于這個副本世界的最后永恒。
戚依白再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經只剩下一個人,站在一個黑漆漆的空間里,周圍什么都沒有,仿佛是一片虛無。
她心一緊,向前了一步“寧城”
周圍一片寂靜,一點聲音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