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依白放棄了和一個腦子不好使的人計較。
她回想著自己收獲的信息,感覺自己慢慢展開了一張有意思的地圖,開始細數其中的每一個細節。
直到光腦發出輕微的聲響,她才回過神來。宿舍里因為沒有窗戶,常年都是差不多的樣子。沒有自然光的世界真的很難分辨時間,戚依白覺得自己不過是對著墻發了一會兒呆,小麻花就已經去食堂吃飯了,而時間的指針也走向了八點。
戚依白活動了一下身體,其實并未感覺到饑餓,但是看到時間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吃點什么。
寧城很懂她的意思,便拿了一個牛角包過來“食堂里順的。”
戚依白也沒管是從哪里來的,她被開小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
咬著松軟的牛角包,她打開了自己的光腦,發現親子控制的小紅點開始慢慢活動了起來,從一邊逐漸閃爍著挪動到了屏幕的另一邊。
在戚依白思考的時間,她所監視的這個畢業生可以說是一動都沒動,一直呆在宿舍里,也沒有去吃晚餐。
再結合畢業生都是地下十七層的住戶這一點來看,住在越靠下的住戶估計自我意識也就越少。他們會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間也就只有在校規要求的時間段,其他時候很少進行進食和維持自己最基本看起來也最正常的生理需求。
但凡仔細觀察一個“準畢業生”的行動軌跡都會有人發現不對勁,但恰恰就是完全沒人在意這一點。
或者說是有人注意到,但他們再一次將其合理化了。
牛角包很快被戚依白吃的什么也不剩下,小紅點也離開了教學樓。
如果戚依白此刻在操場上,她覺得自己也許能看到對方,但事實上對方只是在操場上逗留了很短的時間就再次回到了宿舍里。
戚依白想了想,大著膽子聯動開啟了光腦上的監聽功能。
這個功能也是一問世就收獲了很多爭議的一個東西,所以光腦公司將其轉換成了可以自由下載的親子控制功能。必須要在一臺光腦上得到了授權才有可能使用,授權比較麻煩,一般來說很難由其他人代辦,再加上下載需要時間,所以最后真正使用的人寥寥無幾,是一個每年都被計劃著要淘汰的功能。
但對于戚依白來說完成這一項并不難,因為她要監聽的并不是小九本人。
她在拿到小九的光腦時就竊取了她的指紋修改了密碼,所以順理成章地以此完成了授權。
監聽好歸好,但是也有一個明顯的弊端,那就是被監聽的人只要發現光腦,就會立刻發現自己被監聽。
冒著這樣明顯的風險,戚依白還是想知道對方到底在做什么。
起碼這件事怎樣都查不到她的頭上,如果被使用了反追蹤,戚依白也可以在被發現且程序還沒有逆轉的短時間內將光腦嫁禍給他人。
玩家不在她的選擇范圍內,但是nc們卻是她可以利用的對象。
戚依白想著,點開了監聽的選項。
光腦里立刻傳來了滋滋啦啦的聲音,緊接著一個人的聲音傳了出來,是之前念名單的那個老師“劉張還沒有找到嗎”
“沒有。”這回回答的是之前查房的老師“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挺奇怪的。”
“鬼魂之間你有檢查嗎”名單老師顯然對這個結果并不怎么滿意“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可能人間蒸發”
“學生們看不到鬼魂,我還能看不到嗎”查房老師也有點不樂意她的說法“鬼魂數量我也清點過了,除了那一位一如既往地隨心所欲找不到人以外,其他都是在自己屋子里的,而且也沒有看到劉張。”
兩人的地位還算是比較平等,所以互相都對對方的態度感到不太愉快。
因為他們早就習慣了在自己的領域里趾高氣昂,就算不說是命令學生,但起碼學生們也會自然而然地聽從他們的指揮和吩咐。
如今到了彼此面前,還鬧出了這種事兒,當然是互相推卸責任。
“那怎么辦”名單老師想要撂桿子不干了,但是無奈于自己頭頂還有校長壓著,只能按捺著怒火道“校長說什么了沒有”
“沒有。”查房老師道“這種事情當然是交給我們來處理,直接拉警報已經很有問題了,還找不出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