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君心當真難測。
盛遠棠輕聲笑了“先生,你醉了呢。”
師瑜將酒杯還給他“當然這些都是我的個人揣度,沒有證據。所以除此以外這些事還有另一種解釋。”
“嗯”
“三年前你為何要放了我”
盛遠棠似笑非笑“先生記錯了吧。”
師瑜同他對視片刻,垂下眼“可能記錯了。”
說著起身準備離開,身后人卻喚了聲“先生。”
他停下,回首。
盛遠棠將之前鋪在青石臺階上的大氅拾起疊好,聲音被風吹進松林“酒好喝么”
師瑜想了下“太涼了,嘗不出味道。”
進了后門往前院,古殿中隱隱約約有燈火搖曳綴上夜景。
有人跪在佛祖下方的神龕前,執筆寫著什么。
師瑜沒有去看,徑直出了元禪寺。
松林枝上壓的雪簌簌往下掉,掩蓋了腳步聲,驀然一支冷箭從黑暗中暴射而出,冰冷的箭頭直指他的心口。
師瑜轉身時擦著冷鋒堪堪躲開,抬頭看向箭矢射來的方向,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兩人在林間穿梭。
對方雖然敢放冷箭,可逃跑的速度卻并不快,甚至有些負重的蹣跚。
師瑜從后方抓住他的衣領,猛地一拉。
前面的人一個踉蹌摔在地上,頭頂的帽子掉下來,地下那張形態可怖的臉被燈籠的光映得清楚分明。
是那個臉皮鬼。
也是在它的臉被光線照亮的那刻,那些擠在一起的臉皮像是蒸汽飛速蒸發,白氣炸開彌漫了整片林子,再如有意識般涌向崇連山各處,將僅存的玩家全數攏了進來。
幾人視野同時消失,中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霧散去,原本身處的崇連山已經消失不見了。
師瑜坐在船艙里,雙手被反綁,面前坐著另外四個玩家。
船艙在搖晃,河流上潮濕的水汽一股股吹進艙內,灌進人的呼吸。
“大家都是從崇連山過來的過來之前看到過一陣白霧嗎”
曲連年點頭“那白霧我見過,跟我當初看到那個臉皮鬼蒸發以后的樣子很像。”
許嫻皺了眉“剛剛誰見過那只鬼”
其他人一個接一個搖頭,只有師瑜從始至終都沒動靜,被眾人的視線聚焦,方才回道“見過,剛剛的白霧也是因為我碰上的那只鬼蒸發了。”
坐得最靠近艙門里那個男玩家是個沉不住氣的,一找到害自己來這種地方的罪魁禍首瞬間就忍不住那張賤嘴張合“所以我們莫名其妙來這里都是你連累的我干你媽”
師瑜沒聽他說下去,直接打斷“你自己不是也見過”
“現在來這里還不是你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