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手上肌肉緊繃起來“你說什么”
師瑜目光掃視一圈,看見前臺看雜志的護士,長椅上手肘蓋著眼睛睡覺的病患,以及正攔在自己面前的白大褂。
若只是刑事案件,警方為保護受害人留人看守就算了,可現在被派來的人并非是穿著制服大咧咧站在門外當門神,而是便裝圍在病房外當路人甲乙丙,要么是不希望引普通人注目,要么就是引特定的人上鉤。
所以,老張身上的事到底有什么特別的
師瑜問道“怎么才能進去”
白大褂仍是那句話“現在病人不適合探望。”
師瑜“如果只看一眼呢”
白大褂仍是搖頭“現在不能隨便進病房。”
“不用進病房。”師瑜視線微轉,“從外面就能把房門上的窗口簾子拉開,也不需要你們特地進去開門。”
白大褂估計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暫時沒有回答。
“目前應該也沒有哪種病癥連接收別人的視線都會造成患者病情惡化。”師瑜語調平靜,“只是從窗口看一眼,應該不算逾矩。”
空氣安靜了會兒。
事關超自然,白大褂,或者說扮白大褂的警察既然被安排守在這里,自然不可能放普通人進去,失職事小造成恐慌事大。
可另一方面,他又的確找不到拒絕對方這一請求的理由。
僵持間,一旁的病房門忽然被人從里面拉開了。
鐘守從里面走出來“怎么”
一個“了”字還沒來得及出口,他便看清了站在門口的人是誰,條件反射地皺起眉。
白大褂轉身看見病房門被拉開,猛地抬手握住門把手。
“砰”
一聲巨響回蕩在醫院的長廊上。
門被重新關緊。
白大褂回頭看著師瑜,語氣嚴厲了幾分“病人現在不適合探望,請回吧。”
師瑜視線落到一旁的鐘守身上。
鐘守雙手環胸,感受到望向自己的目光“看什么怎么,人出事最危險最該來的時候不來,現在人醒了又準備來當馬后炮刷好感了”
他上前一步,上下打量著對方半晌,而后嗤笑一聲“不過也是啊,畢竟誰不知道整個保安隊里張叔最喜歡的就是你只要你一句話要什么給你什么,平日里十天半個月連尊口都不開一下現在居然放下身段來看望別人,嘖嘖,多大發慈悲是不是。人家一平民老百姓可不得跪下來感恩戴德嗎”
一旁的白大褂原以為只是兩人正好認識,還指望對方能幫他把無關的普通人打發走。到后面越聽越不對勁,在后頭拍了下他的肩膀。
鐘守臉上的嘲弄半點不加掩飾“你以為你是誰想來就來憑你拿下巴看人”
師瑜安靜地聽他說完,方才問道“那你為什么能想來就來憑你身份其實不是保安你一直在騙人”
鐘守聽到前面還沒怎么,聽到最后一句,臉色瞬間難看至極“我警告你,你他媽最好給我管住你的嘴少”
“小鐘”白大褂的語氣已經稱得上嚴厲。
鐘守胸口起伏,語氣比他還差“我他媽沒跟你說話”
白大褂“”
他是頭一次見識到這位據說是超自然調查組預備組員的大少爺脾氣,差點氣笑了“你既然這么不想干,我等會兒下班就跟你們組長提交申請”
鐘守“你敢”
“每天如實匯報二號受害人身邊所有情況,這是我的工作內容,我為什么不敢”白大褂雖然所在單位級別不如對方,但好歹當警察這么多年,單工作經驗就能把這小破孩拎起來吊打一百條街,才懶得伺候少爺,“倒是你,因為私人情緒忘了關門差點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超自然的存在,現在就可以想想到時候怎么跟你們組長解釋。”
師瑜沒興趣圍觀他們之間的來往,從聽到白大褂開口那一刻起,便直接轉身離開了病房,給他們留足了爭吵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