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瑜“他們采血用的是不透明玻璃瓶。”
余致意一時沒明白他突然提起這點做什么“是又怎樣”
“也就是說,到底抽沒抽血,抽了多少血,除了動手的人和當事人,別人誰都不知道。”
余致意眼中倏地泛起波瀾。
“第一次你們的血里都驗出了免疫缺陷病毒,因為檢測用的都是杜謙的血。第三次檢測血里都沒有tg7788病毒,因為檢測用的都是陶矜的血。前后抽了三次,你們每個人手臂的臂彎都應該有三個針眼。只有你因為知道第三次檢測有警衛全程監視,采血過程中便讓醫護人員將陶矜一部分血注入了你的那只采血玻璃瓶,便不可能讓你自己再被抽血。”
師瑜輕聲道“我要是沒猜錯,你的手臂上應該只有兩個針眼。”
空氣中忽然刮起風來,葉子片片翻卷。
師瑜靠著樹干,嗓子癢得厲害。他壓住了沒咳嗽出聲,又補充了句“要是換了別人抽自己的血給安全區的人注射的時候可能會選擇最方便的臂彎,加起來三個針眼真能糊弄過去。但你既然會給自己安排那么多防線,應該不會選臂彎這么顯眼的位置。”
許久許久。
余致意低聲笑了“我真是沒想到,最后讓你給我定罪的居然是我自己的警惕。”
草。
驚呆了。
這叫什么百密一疏
其實已經夠縝密了,要不是因為針眼,沒有證據,這就是完美犯罪啊。
師瑜剛聽見對方承認,還沒說話,余光里的黑影卻更快,對方話音未落時便已經朝他的方向狠狠砸下。
這就撕破臉打起來了
等等這個發展好像不太對啊
在他被擊中不受控制地掉下樹前,一只手迅速抓住他的衣領,宛如攥了片搖搖欲墜的枯葉。
余致意跨坐在樹杈上,收回攻擊的鎖鏈“難怪你一個人就來找我,甚至到我出手都還沒有一點防備。”
師瑜身體懸在樹影間,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冷天里顯得格外絢麗的光影被枝葉剪碎,虛虛地投在眼睫上。
余致意微一用力,輕輕松松將他拉回樹上,單手摟著他的身體,垂下的目光一寸寸掃過那似血的紅斑“原來你跟我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