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為有瞪大眼“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這個問題好像該我問你。”
“我先問的,你先回答”
“你們昨晚不是從這里出去的嗎我想著你們要是再心血來潮進來的話大概率也會走這里,分配值班的時候就主動把這塊地方要過來了。”姜嘉映指了指地上那位,“這是我搭檔。”
他說著朝對方身后看了看“所以你是為什么過來還就你一個人師瑜呢”
賀為有心里飄過一句臥槽“完了。”
琢蘇此刻正坐在宣和殿“直接讓禁軍統領把他弄死不就好了為什么還要帶過來”
“因為我想弄死他。”
琢蘇的表情看著非常想抬手揍人。
“我想親手弄死他。”著宮裝的女子正逗著籠子里的重明鳥,里面的動物猛地啄向她的指尖。她收回手時拔下神鳥翅膀上兩根羽毛,聽著耳邊凄厲的慘叫,笑得甜滋滋的,“想看著他跪在我面前流血流淚地咽氣那種程度的親手。”
琢蘇不帶感情地評價“你真是個變態。”
“夸獎我收下了。”姝念頭也不回,“但鄙視就不必了。”
琢蘇沒有回話。
眼前覆下了道影子,女子高挑的身影被宮中的燈籠拖長,手上還提著那只金屬籠子,里面的重明鳥已經禿了一半“要么”
琢蘇瞥了眼那只禿了半邊羽毛的雞,實在不是很想應這個問題“讓它滾。”
“別啊。”姝念眼眸彎起,“好歹是只異獸,雖然比不上瑞銜那只英招,但人家的血還帶著天地靈力呢,否則也不會成為這個靈度為負數的副本位面里唯一可燃的燈油。”
琢蘇說“太丑了。”
姝念輕飄飄地道“別說我現在只是拔了它一半的毛,就是我想把它全身的毛都拔了,它也只得受著,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琢蘇陡然盯住了她。
“令萬物枯朽凋零的神力,生來就是罪過。”姝念將籠子放到金絲楠木的桌子上,“你當初被他撿回來,卻連自己的神力都控制不了,好好的神殿被你一個腐蝕成斷壁殘垣,人人碰到你都躲得遠遠的,連底下沒有神位的小神遇到了都能轉頭就朝著你能吐痰,再踩上一腳。可你也一樣得受著。”
龍椅被人的手掌捏出了指印,琢蘇話還沒出口,便已經被對方打斷“又何必去嫌棄一只和你同病相憐的雜毛畜生”
神殿上的神都知道,清期楚暮,一個掌新生一個掌枯朽,是從皮表到骨頭都會本能地排斥對方的存在,是上天命定的不和。直到浮鄴神叛出神殿以后的消息傳出來,兩人同時進入神域共事,關系方才冰消雪融,至少表面上是。
而此刻,清期神對著眾神口中自己的最佳拍檔抿出笑意吟吟“真的不喝一口么”
琢蘇靜靜地看著她“不是誰都像你那么賤。”
籠子哐當一聲,桌上的奏折掉下來,筆尖將硯臺上的墨水濺了滿地。
琢蘇已經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我再不堪,再低微,再罪惡滔天,那也比你一個膽敢弒主的賤婢強。”
姝念對上男人的眼神,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最厭惡的東西。
恰在這時,外面傳來稟報“陛下,統領大人帶著那名刺客過來了。”
師瑜是被人扔到大殿中央的。
周圍的人都退下,在場的除了他,就只有站在桌前的皇帝。
他的視線模糊又重疊,終于看清眼前還有另一位從幕簾后走出來的女子。
戴著玩家手環,一男一女,刺客信息都對上了。
沒有象征的開場白,甚至沒有寒暄,姝念踏著木屐走近了,一根不知從何處掰下來的金屬棍直接插向了地上那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