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經十六,早已到了可以通曉人事的年紀,可東宮里別說是有妾室了,連個體己的宮女也沒有。
這些事按理來說都是長輩來安排,可皇后娘娘已經故去,尚書令大人又萬萬不可能插手這些事情。
藺綏用膳前,聽見大宮女在一旁婉約詢問要不要安排人的時候,眉心跳了跳。
“不必,本宮可不想枕邊人是他人的細作,此事不必再提。”
扶疏心想也是,殿下大業未成,群狼環伺,還是不將精力浪費在這上面為好。
藺綏跨出殿門,福喜已經在那里候著了,他昨日就來告罪磕頭,一副可憐情態,藺綏沒怎么為難他,像是信了他說的話。
藺綏留著他還有用,他不待在這里,皇貴妃怎么好根據他的行蹤算計他呢。
忠祥死了,皇帝很快點了新的大太監做隨侍。
藺綏不在意他是誰的人,等到鐘琢得寵,才是他看中的人出場的時候。
鐘琢沒讓他失望,很快就在皇帝跟前露臉了。
他已經被調出了禮部,被調去了戶部。戶部的工作可都是與銀財掛鉤,其中的門道可不少。
藺綏尋了個由頭在暗地里又見了鐘琢一面,鐘琢今時不同往日,格外春風得意,但面對藺綏時依舊是畢恭畢敬的模樣。
藺綏點撥了他,告訴他更快的得寵方法。
“廢儲這這殿下明鑒微臣從未有過這個心思啊”
鐘琢跪在了地上,擦著額頭的冷汗。
他是借著太子的手爬上來的,他深知陛下有廢儲君的心思,可他沒有打算如此應和。當他決定搭上太子的船時,就做好了成為未來帝王股肱之臣的準備。
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但他可想的遠著呢。
藺綏輕笑“鐘大人不必驚慌,本宮自然是知道你的忠心,只不過告訴你如何更加討父皇的喜愛罷了,畢竟你越得寵,便越是對本宮忠心的表現。”
“微臣知曉,定遵殿下旨意,為殿下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鐘琢又是一番保證,藺綏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只需要得到最后的結果。
藺綏安排好了事宜,又找外祖父藺森商談了一些事后,便回到了宮中。
只是還未到東宮,恰好在小道上遇見了一個人。
他穿著青色蟒袍,身材纖瘦,面如冠玉,瞧著像個斯文書生。
藺綏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與之談話的意愿。
那人卻站定,對藺綏行了個禮。
“太子殿下,許久未見了,氣色依舊。”
“慶王也不差,從麟州回來了”
此人正是慶王燕珣,一月前麟州匪患為亂,他帶著圣旨前去剿匪,今日回來了。
據藺綏的了解,慶王是不會武,馬上騎射也一般,說是去剿匪,不過是去刷軍功。
不過百姓可不了解這些,到時候歌頌一番慶王的功德,這便成為了口碑,總之比他這個太子在民間要更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