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從地上坐了起來,對著藺綏指了指胸膛,一副驕傲的模樣。
相較于幾月前的瘦弱,燕秦現在倒是有了符合這個年紀的身體狀況,長高了一些,也壯實了。
他的樣子活潑天真,一副完全信賴眼前人的可愛模樣,像是讓人無法抗拒的幼犬,不具備任何威脅性。
可這副迷惑人的樣子只是偽裝,他的獠牙和利爪藏在深處,蓄勢待發。
這更可愛了不是么,藺綏心里如是想。
比起真正的效忠臣服,他偏愛這種假裝乖馴藏著狼子野心的模樣,更有挑戰性和征服欲。
誰叫他是燕秦,因為是燕秦,所以才特別。
“本宮還得夸你咯,真是有出息。”
藺綏橫了他一眼,并未去床上,而是落座在了椅子上。
燕秦這才發現自己的太子哥哥頭發濕潤著向下淌水,將白色的褻衣浸的半透明。
白皙的面龐在燈下如暖玉,溫潤漂亮。
宮女挑了挑燭芯讓殿內明亮些,扶疏端著托盤而入,拿著上面放置的布巾為藺綏擦拭頭發。
“扶疏姐姐,我來可以嗎”
燕秦穿了鞋子到了藺綏身旁,看著扶疏手里的布巾滿臉躍躍欲試。
“這殿下”
扶疏有些猶豫地看著主子的方向,等著他的命令。
“下一步是不是該給本宮洗腳,真的成為這東宮的小太監了”
太子冷哼,顯然是看不上他這副作態,可偏偏傻子好似聽不出話里的嘲諷之意,還認真地想了想回答說
“若是太子哥哥喜歡,我也愿意給太子哥哥洗腳,只是阿秦不是小太監。”
藺綏偏頭挑眉故意問他“你怎么不是小太監了”
扶疏眼觀鼻鼻觀口,站在一旁當自己不存在。
燕秦五官皺著,想了想憋出答案道;“我是五皇子,所以不是小太監。”
燕秦未通人事加上癡傻許久,還真不知道為什么太監是那番陰柔模樣,他心下思忖著,回頭得去書里找找答案。
“太子哥哥,我幫你擦頭發。”
燕秦自顧自地接過來扶疏手里的東西,覆在藺綏的青絲上。
藺綏也就隨他去了,要是燕秦年長個幾歲,他就能指導些顏色廢料了,不過現在的小狗,讓他一點想法都沒有。
扶疏在一旁看著,以免五皇子笨手笨腳將主子頭發扯疼了,但看下來發現五皇子擦得還像模像樣的。
青絲如瀑,燕秦小心仔細地擦著,覺得觸碰到的頭發比手里的錦緞還要柔軟。
眼前兄長只穿了件里衣,燭火下脖頸瑩潤,透著淡淡的粉。
燕秦眼神望著藺綏手里拿著的奏折,從依稀看見的只言片語里推斷著奏折的內容,手上的動作不知不覺慢了下來,小指不經意擦過了藺綏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