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藺綏坐在屋檐上,將他們的模樣盡收眼底。
等到城主離開水蕪城,藺綏便和若一一同動手了。
若一的道術遠在那三個人之上,但他們三個人一同出手,再加上院落里的布置,對藺綏稍有克制,因此打的十分并不容易。
為了避免城主府的那些護衛前來干擾,若一早就在藺綏的建議下在此處布了禁制,讓外界察覺不到這個小院的動靜。
多虧有藺綏這一番準備,小院里各種術法動響極大,外界也根本毫不知情。
鮫人的兇性不可小覷,二對四的情況下,藺綏和若一逐漸陷入劣勢。
不過和若一那種光明磊落的打法不同,藺綏當然是怎么省時省力怎么來。
他故意吃了一個道士的劍招,桃木克陰魂,他忍著痛意將道士引到了鮫人旁,將他推到了鮫人手中。
以人心喂養的兇物本就狂躁不已,一旦有血氣便容易發狂,藺綏將那道士身上劃得處處是血痕,鮫人見他飛來,直接把他的心口洞穿。
他的爪子上都是碎肉,姣好的臉龐兇性畢露,滿嘴尖齒獠牙,無差別攻擊院落里所有人。
若一的劍影直逼鮫人,看向兩位居士“以兇物為伍,叛道之人的下場,你們還不知悔改”
“你又好到哪里去,還不是和厲鬼同行。”
道士冷笑,手里的拂塵朝著藺綏勾去。
藺綏手里鬼氣大盛,纏繞住那名修士,將他反困在陣法里。
若一淡聲道“他自然不同。”
他口中念咒,指尖抹過手里的劍,臉色驟然蒼白不少,那劍強光大盛,朝著鮫人而去。
藺綏見另一個和尚要阻攔,鬼氣化作的飛扇打偏他的錫杖,同他纏斗。
若一和鮫人苦斗,只聽見藺綏一聲“小心”,轉頭便見藺綏替他擋住襲擊,錫杖洞穿藺綏的左心。
若一淡色的眼眸在瞬間隱隱透著紅,他什么也沒說,并不傷人的劍卻割下了和尚的頭顱。
從天黑到天亮,直至血葫蘆里傳來不甘地尖嘯,這一戰才算結束。
若一收起劍,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道士,將藺綏抱在懷中,以免他被太陽灼燙。
即使一夜苦斗,他的衣衫破爛,但依舊是芝蘭玉樹,不染凡塵的模樣。
“此等劣拙兇物,不可與他相提并論。”
哪怕是說教,他神色依舊淡然。
他自離去,出了城主府,步伐微微踉蹌,他的臉色異常蒼白,在光下近乎透明。
他尋了處陰涼宅子,將藺綏放下。
欲轉身離開時,被拉住了衣袖。
“小道君不好好休息養傷,又要出門去”
藺綏本就透著死氣的面龐更加慘白,唇色泛紫。
他的身上滿是傷痕,左胸處更嚴重。
“我去去便回。”
若一看著那處傷口,不自覺地擰起眉心。
“你也是強弩之末,何必急著替我出門尋鬼。”
藺綏掙扎起身,若一下意識地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