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老夫人站在門口好一會兒,聽著大霍氏說那些話。大霍氏現在都這樣了,更不要去說以后。
“老夫人。”一旁攙扶著歐陽老夫人的婆子開口,輕聲地道,“可要進去”
“回去吧。”歐陽老夫人不想進去,省得跟大霍氏發生沖突。
大霍氏是伯府的姑娘,歐陽老夫人哪里敢對大霍氏多說什么呢。大霍氏根本就不怕歐陽老夫人,老夫人也無法壓制大霍氏。
老夫人就是想可憐那個病懨懨的女嬰,那么弱的孩子她原本想著大霍氏不喜歡那個女嬰,那么她就把女嬰養在身邊。她的大孫子、大孫女還住在隔了一條街的宅子里,她又不好總是過去。
大霍氏對老夫人不好,歐陽大人對老夫人是恭恭敬敬的,可老夫人知道兒子對她有怨氣。她就想著養孫女,這樣也就沒有那么寂寞。
誰能想到大霍氏自己不喜歡女嬰,也不讓老夫人去養那個孩子。
老夫人不能逼著大霍氏把女嬰交出來,就只能回去。
大霍氏在跟乳母說那些話的時候,她就聽到了外面的聲響。她知道歐陽老夫人就站在門外,她故意說那些話的,那個死老婆子都不懂得把那兩個孩子帶去鄉下,那么老夫人現在就別想接觸小孫女。
歐陽大人早就知道大霍氏和歐陽老夫人的關系沒有那么好,可他自己跟大霍氏的關系都沒有那么好,那么他又怎么可能多去說大霍氏。他頂多就是認為這是老夫人該受著的,老夫人不是那么喜歡名門貴女么。
皇帝讓景寧侯府的人回來,那不是一件小事情,皇帝還賞賜了榮寧郡主宅子,另外還有一些田地。
京城的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他們都看出了皇帝對榮寧郡主的重視。
岑家前兩天才舉辦過宴會,主要就是宴請岑家的姻親。岑大夫人讓嫁出去的岑家女都得忍著,讓她們要沉住氣,宦海沉浮,那本就是常事。
岑大夫人安撫住了那些人,可她明白家里還是不同于過去。這一次的宴會,岑家嫁出去的姑娘就有沒有來的。岑大夫人知道那些人不是被婆家叫住別來,就是她們自己不愿意過來。
不是每一個岑家女都那么看重岑家,有個別岑家女就很厭惡岑家的教育。岑家的人從小就教導那些女子,讓她們外嫁之后也得多為娘家考慮。有的岑家女不愿意嫁給一些人,她們還是被逼著出嫁。
比如岑家就有一個姑娘被逼著去給人做續弦的,那個男子比岑家姑娘大了一輪多歲,家里還有兒有女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么被逼著嫁過去,家里的人還不斷給這個女子洗腦,說得看重這個男子的人品,看重這個男子以后的潛力。
人家原配都有留下兒女,家里的東西也是嫡子繼承,繼承的歲數還比較大了。
岑家的那個姑娘不愿意嫁過去,奈何她干不過家里的那些人,就只能嫁過去。等她嫁過去之后,她能從娘家拿一些好處就拿,拿不到的話就不多往那些人面前湊。
興許有人以為岑家的姑娘一個個都看重所謂的人品吧,那個岑姑娘不那么認為,什么看重人品,分明就是看中了人家的權勢。
岑大夫人跟岑老夫人匯報那些事情,岑家如今的境況,怕是很難好。
“景寧侯府人要回來了。”岑大夫人道。
“無妨,我們家跟他們家也不算有大恩怨。”岑老夫人道,“頂多就是燒毀了那些書。況且我們家的人也只是按照皇帝的旨意辦事情,景寧侯府的人不敢來找我們的麻煩。”
岑老夫人不怎么怕景寧侯府,景寧侯府被抄家過一次,那么柳家人回到京城之后必定會低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