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特安局立刻,已經是深夜了,池深準備直接回老宅睡覺。
在他踏出特安局,剛走了兩步路的時候,一個黑影貼到了他身后,融進了他的影子里。
池深并沒有去復盤今天晚上的事,對于他來說錢到手了,白然付出了代價,那就足夠了,其他的他并不是很關心,但此時他仍舊問了一句“是你報的警”
季星沉在影子里回答“是。”
“我本來只是想讓他們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你這直接想讓他們死啊。”池深說話的聲音很輕松,沒有為季星沉的擅作主張生一點氣。
池深的影子沉默了,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過了好一會兒,影子里的人才繼續說道“我覺得一次性解決快一點,如果你不喜歡”
“沒有。”池深打斷了他,贊同道,“做得很好,下次繼續。”
此時池深已經走到了公交車站,正在等公交。
黑色的人影從他身后冒出來,幾乎貼在了他的后背,戴著眼鏡的身影微微前傾,從側面觀察著他的表情,看到那絲毫不做偽的放松又愉快表情,季星沉突然彎起嘴角,笑了起來。
“好。”
車站里稀稀拉拉又站了幾個人,不過他們都看不到池深背后的黑色人影,聽到池深說話,也只以為他戴著藍牙耳機打電話,并沒有人注意。
貼在池深肩膀上的鬼臉此刻突然有了個疑問“如果特安局的人沒來,白然真的被他們用軟禁的名義保護起來了,你會做什么”
池深微笑道“可能會給盧向陽一個手刃仇人的機會吧”
季星沉看向池深的目光微微一動,卻并沒有說話。
“不過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也是很好的,”池深接著說道,“我也不是什么正義的使者,這種身份不適合我,還是袁義平那樣的人適合這個角色。”
“我嘛”池深看著港城市區五彩斑斕的燈光,笑容難得柔和,“我下半生只想做個合適的工作,賺夠養老錢,然后找個十八線城市退休養老,最后老死在自家房子里。”
他們聊了這幾句,公交車也來了,池深帶著兩只鬼上了公交,慢悠悠搖晃著往老宅而去。
而在白恒青的宅子里,雖然剛剛經歷了破壞陣法這樣的大事,作為家族族長的白錫明卻并沒有去主持修繕事宜,而是在白恒青書房煩躁的踱步。
許秀蕓在一旁坐著,以淚洗面,擦眼淚的紙巾已經堆滿了整個垃圾桶。
“雖然白然不是我的親生孩子,但他這么乖巧,我養了他這么久,還是有感情的,”許秀蕓哭也是端莊的,說話的聲音依舊溫柔,她細聲細語道,“現在他被特安局帶走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白錫明低喝道“這時候還在想這個廢物做什么弄不出來了,你不知道特安局那是什么地方白然這種自己承認的事情,就別想出來”
許秀蕓扯著紙巾,溫柔的眉眼露出了一絲兇色“那可以換個方法讓他出來。”
白錫明立刻道“他現在得活著,你別想其他事情。”
許秀蕓擦了擦眼淚,她嘆了口氣“還有兩年了。”
這話一出,白錫明看起來更加煩躁了,他在書房走了兩圈,猛然轉頭道“兩年,白然出不來,那就想辦法把池深弄回來,雖然時間有點緊,但試一試,兩年說不定也夠了”
許秀蕓又擦了擦眼淚“就是可惜了二十年的布局,我還想好好疼愛白然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