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里,今晚的事情算是落下帷幕,袁義平打過電話回局里,叫人回來收拾殘局,等特安局的人忙碌的時候,池深到一邊詳細問了一下季星沉的安排,免得到時候說漏了嘴。
看到一人一鬼說著悄悄話,李序也抓著頭發走了過去,他一過去就看到一人一鬼都停止了交談,立刻說道“不好意思,我就是想問池深一點事。”
池深淡定道“什么事”
李序又抓了抓頭發,他好像覺得這事兒不太好開口,但還是好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那個中年女人,是你的媽媽”
池深說道“血緣上的媽媽。”
李序停了一會兒,不知道自己腦補了一些什么,了然點頭“我明白了,我就說他看起來不像是會給你買衣服的人。”
池深看了看自己身上明黃色的衣服,微微一笑“這是我媽媽買的,不是那個媽媽。”
得到答復,李序離開了,池深和季星沉繼續說了幾句話。
這時候池深才發現,季星沉真的將一切都算得明明白白,連許家遠和袁義平什么時候能破那個鬼打墻的陣法都被他算了進去,兩人出來的時候,正好是白然吃下許秀蕓的時候,之前的對話,他們一概不知。
所以在特安局那邊的報告就是,白然自殺成為厲鬼,因為聽說了池深會來港城連環殺人案的地址,更是因為聽說了這里可能存在著財神像化為的邪神,所以來到了這里,準備吃邪神成長以及等待池深過來,找池深復仇。
不過財神像的事情全都是謠傳,所以白然撲了個空,不過池深倒是等到了,在他向池深復仇的時候,因為實力不夠,吃了自己母親來補充實力,隨后又因為作惡多端,被他自己害死的人化作的厲鬼吞噬,靈魂灰飛煙滅。
當然,這些被白然害死的人是怎么找到這里的,這點季星沉并不能遮掩過去,所以季星沉在特安局的檔案上留了一筆,當晚,池深就陪著季星沉回去特安局做筆錄了。
路上,池深問了問季星沉“沒關系嗎”
去特安局,必然會讓特安局的人調查你的身世,那你身體化為厲鬼的情況可能就瞞不住了。
季星沉低著頭,眼神透過眼鏡的鏡片看著車上的座椅,他說道“沒關系,這或許是一條捷徑。”
池深看了他一會兒,笑著說道“放心,我會保護你。”
他將手伸了過去。
季星沉抬頭望著他。
池深偏了偏頭,他笑道“你不是一直在看我嗎”
季星沉抬起了手,他的手指似乎有些微的顫抖,但是他是真的想做剛才想做卻沒有做的事情。
那個時候,在許秀蕓和白然面前,池深向他伸出手的時候,他是真的想回握住池深的手。
那時候他錯過了,但是池深再次給了他一次機會。
季星沉冷如冰塊的手落在了池深的手上,兩人雙手交握,季星沉也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他極少笑,此刻這笑容看起來甚至有幾分傻氣,不過他只笑了短短一瞬,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看著池深的眼睛,似乎想將這個人永遠印在自己的腦海。
池深拉著他的手,他的手也很冰,不過還是有著一定的溫度,他能感受到從季星沉手里傳來的屬于陰物的溫度,但是他并沒有放手。
之前他一直在想,出了那個充滿鬼怪沒有陽光的死亡游戲之后,他要享受人生,要在太陽底下睡覺,要喝雙倍甜的奶茶,他要去享受一切美好的、溫暖的事物。
但是沒想到,現在他牽住的,卻是一只冰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