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東西,并不意味著不美好。
甚至有時候,他會比活人更加溫暖。
在特安局的車里,兩人若無旁人的聊著天,開車的警察同志聽是聽到了,但是月老的事情不歸他們管,他們也都正襟危坐好,假裝自己沒看見。
雖然按照常理來說,陰陽分隔,在一起不會有好結局,但是這種事他們見得多了,池深也不是什么不知輕重的人,他們連勸都懶得勸了,這種事情,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自己到底是快樂還是痛苦。
所以還是當沒看見好了。
雖然特安局的同志們可以當沒看見,但是跟著池深的還有一只鬼。
鬼臉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他沒怎么琢磨出來兩個人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因為他還在想其他事情,只是覺得現在的氣氛不太適合他說話,所以他沒說話。
見兩人短暫的沉默下來,鬼臉覺得自己說話的時間到了,趴在池深衣服的兜帽里悄咪咪的開口“為什么非要來這里啊白然都死了,隨便找個地方把他埋了不好嗎讓他的仇家直接過去找他不就好了,還要特地跑一趟,多麻煩。”
池深靠在椅子上,視線低垂,看著自己和季星沉交握的雙手,心不在焉道“因為季星沉覺得,我也有復仇的權利。”
鬼臉臉色冒出一個溫和“咦”
“我也算是被白然害的人之一,所以他希望我也可以得到復仇的機會,就將地點選在了這里,而且這里荒無人煙,不容易將無關的人卷入進來,現在的港城找一個沒人的地方不好找,如果給白然機會,他很可能會劫持人質。”池深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愉快的看著季星沉將頭撇在一邊,他想現在季星沉是不好跑,如果不是自己握著他的手,他肯定早就溜進影子里了吧,越這樣想,他就感覺越快樂。
“哦,原來如此。”鬼臉意味深長的把自己折疊了一下,算是點頭了。
季星沉手微微用力,將池深亂動的手固定了下來,他轉頭看池深,看到池深得逞的笑,又默默將頭轉了回去。
鬼臉則是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兩人的小動作,畢竟他趴在池深背后的兜帽里,看不到他們前面的情況,他突然想起來什么,又問道“那季帥哥對你真好啊”
池深偏頭看他“那不是應該的嗎”
鬼臉突然壓扁了自己,就當是自己縮了縮脖子,這他肯定不敢反駁,他連聲說道“應該的應該的,就是吧你倆聯合在一起,這也太可怕了。”
季星沉在一旁推了一下眼鏡,語氣十分平靜“我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
鬼臉一秒縮進池深的兜帽里“我是說你倆特別配在一起就是最佳組合,陰陽界的華生與福爾摩斯”
池深笑道“別把他嚇到了,還得看看他為什么老是超度不了,多好的研究素材,別嚇跑了。”
鬼臉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里。
從港城連環殺人案的案發地點到特安局的確是非常遠的一段路,他們來的時候就開車一個多小時,回去的時候是大半夜,路況還變好了,依舊是開車一個多小時。
這次池深并沒有獲得任何特權,直接就和季星沉分開進了審訊室。
池深已經和季星沉對過事情經過,他一五一十說了,省去了自己不人不鬼的部分,其他都是真話,所以聽起來特別可信,說完他就被放出來了,畢竟這件事雖然和他很有關系,但是怎么算怎么又和他沒關系,畢竟都是季星沉一人干的。
這件事還確實是季星沉一人干的,池深甚至沒有問季星沉到底怎么回事,只在今天他才知道季星沉到底做了些什么,怎么安排的一件件事情。
不過現在來特安局,對于池深來說錄口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他比較關心季星沉的身份。
從審訊室一出來,池深就找到了許家遠問情況,現在袁義平對他有看法,所以許家遠這邊比較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