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什么”
馬德拉恍惚記得少爺五歲的時候也有過這樣一幕。
年幼的黑澤秀明坐在書房里看那些沉重的大部頭,沉迷到半夜。他怕少爺看壞了眼睛而進去沒收他的書時,那個穿著英倫背帶褲的小少爺也是用這種嚴肅的表情說我要跟你談談。
“無論怎么談,我都沒辦法改變你哥哥的想法,我只是個執事。”
當然。
他當然知道這點
黑澤秀明用舌尖抵了下腮幫,將馬德拉變成自己人這種事肯定不能在家做,因為家里裝滿了攝像頭和監聽器。他不想自己的計劃才說到一半被不知道從哪里趕回來的琴酒教育。
哥哥雖然很好,但是看上去不太好說話的樣子。
“咳”黑澤秀明不自在地清咳一聲,“去我家說。”
馬德拉極其迅速地挑了下眉,他實在很意外,因為少爺很少會顯得這么可憐巴巴。
明明那四個字那么恃寵而驕理直氣壯,但此刻聽起來就是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馬德拉不說話,黑澤秀明底氣不足地抬高聲音強調“去我家說”
“好的少爺。”馬德拉穿上他三個攝像頭的英式馬甲,拿起剛放下的車鑰匙,“走吧。”
該死的攝像頭
黑澤秀明盯著馬德拉的紐扣看了好幾眼,雖然被人放在第一位是一件令人心情舒暢的好事,但不代表他喜歡被隨時隨地監視。
他遲早會教會哥哥這個道理。
保時捷行駛到自助公寓前,馬德拉跟著黑澤秀明上頭,在經過304的時候,房門應聲而開。
黑澤秀明看向安室透,對方一副想說什么的樣子,但在看到馬德拉之后又閉上嘴,目不斜視地走向電梯。
很好,這位忙碌的同事不僅沒去體檢,還要在晚上十點去做他的第四份工作臥底。
黑澤秀明板著臉開門進屋,在馬德拉進門之后打開玄關處的鞋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手持安檢儀,然后將馬德拉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安檢儀在經過馬德拉左胸側胸針時尖銳地響了一聲。
黑澤秀明努嘴,“摘了。”
馬德拉一臉無奈地摘下了口袋上的胸針。
黑澤秀明繼續往下掃,然后用尖銳叫起來的安檢儀敲了敲馬甲的三個紐扣,“脫了,放在那邊的籃子里。”
黑澤秀明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馬德拉的動作,對方就像被長釘從頭貫穿,釘在原地。
他看向馬德拉的臉,在玄關的燈下,執事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黑澤秀明沉默半晌,惱羞成怒地提高聲音,“你在想什么我沒有我只是有正事要說”
馬德拉照做,安檢儀繼續往下,然后在皮帶扣處尖銳地響起來。
黑澤秀明氣到冒泡,“你為什么要在皮帶扣里裝一個攝像頭這個角度能拍到什么你給我把所有的衣服脫了,我去拿干凈的給你換”
他沖進臥室拿了一件隨便買的大號t恤和沙灘褲。至于哥哥買的衣服,那當然只有他能穿。
馬德拉惋惜地在玄關換完衣服,黑澤秀明又拿著安檢儀將他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沒響。
他將裝馬德拉衣服的和胸針的那個籃子放到門外,然后帶著怒氣,“砰”地關上房門。
馬德拉非常會安撫人,他穿著那件并不是十分合身的t恤走到廚房,給黑澤秀明沖了一杯榛子拿鐵,甚至還用綿密的奶泡拉了一個漂亮的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