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手里的這袋小餅干恐怕就是人生中最后一份了。
“他不是組織成員。”黑澤秀明小聲道。
沒錯,組織成員蘇格蘭跟諸伏景光有什么關系
沒有關系
“不是”安室透反問。
“嗯。”黑澤秀明極其心虛,根本不敢與安室透對視。
諸伏景光剛被治好,情況還沒有穩定,他們也沒有對過口供,現在要是被找到,那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安室透他和組織內部的關鍵成員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安室透察覺到黑澤秀明心虛躲閃的視線,他拉開客廳的窗簾,看向陽臺,“既然不是,那你把他叫出來。”
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只剩下大門緊閉的主臥。
答案顯而易見。
安室透一步步逼向那扇木門,“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叫他出來,我寫報告的時候就不提這件事。”
黑澤秀明自暴自棄地坐在客廳角落里那三個摞起來的行李箱上,大聲道“我本來就不心虛,我也沒犯法,他不是罪犯,他也不在主臥,他不在家。”
諸伏景光自己藏好一點吧,只能攔到這里了。
找到了也沒什么,不就是沒有小餅干嗎誰稀罕小餅干,大不了讓諸伏景光做。
可是,被安室透找到之后的諸伏景光還有機會給他做小餅干嗎
飯呢怎么辦
不行還是攔一下,萬一安室透放棄了呢萬一他就找不到呢
黑澤秀明沖上去,擋在安室透和主臥之間,“啊那個真的沒有人,也沒有什么組織成員。”
這句話說得一次比一次更蒼白無力。
安室透視若無睹,他今天必須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景光他從黑澤秀明張開的手臂下找到主臥的門把,輕輕一扭,推開主臥的房門。
比起整潔的客臥,主臥顯得有些凌亂,被子亂糟糟地堆在床腳,地上攤滿了寫滿不知名文字和抽象地圖的的紙張,看上去像是什么行動計劃。
黑澤秀明跟著安室透的視線環視一圈,悄悄松了口氣,看來諸伏景光藏的不錯,至少一眼看過去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真的不在”安室透狐疑道。
“不在。”黑澤秀明板著臉回答。
安室透遺憾地嘆了口氣,他知道有,可惜找不到。
半個月前晚上六點,他在303門口看到了一個背影。
那個人將袖子挽起,小臂處有一點變黑的捆綁痕跡,他穿著藍色的沖鋒衣,提著一個便利店的塑料袋,鞋子就是現在擺在門口的那雙運動鞋。
眼熟地就像他已經死去的摯友,一定是他已經死去的摯友,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熟悉得就像一個人,怎么可能認錯
如果、如果他沒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