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
黑澤秀明的視線掃過直立在房間外的三人,猝不及防開口,“外面的橋是你炸壞的吧宮川小姐”
宮川伸手將落在臉頰處的碎發勾到耳后去,露出極為不解的神情。
“橋被炸了”
“別演了。”
黑澤秀明立刻得出結論。宮川小姐渾身的肌肉緊繃,所有動作向里收緊。她非常緊張,甚至想不到什么可以臨時拿來使用的借口,只能通過一句反問來表現自己并不知情。
他惋惜道“你們總是這樣,明知道我是誰,卻還要對我說謊。”
整個樓層因為這句話落針可聞。
“宮川小姐,方便說說您和長井先生的關系嗎”
黑澤秀明決定再給這位姑娘一次坦白的機會,但宮川執意裝傻。
“我們是單純的主仆關系。”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黑澤秀明清晰地聽到了她的心聲
「哈哈,總算結束了,這個該死的老頭早該下地獄」
他煩躁地嘖了一聲,“這東西為什么總是突然冒出來,就不能關了嗎”
“關什么”安室透疑惑。
“沒什么。”
黑澤秀明不給安室透詳細詢問的機會。
他立刻走到長井高志的書桌邊,拿起直立在木桌上的相框向宮川展示,“既然你說你們沒有關系,那怎么解釋這張照片”
那是一張“全家福”。
上面笑容溫婉的女人懷抱一個粉色的襁褓,里面安睡著一個含著手指的嬰兒。
宮川愣了一下,“我在長井先生身邊工作還沒多久,對他不太了解,這應該是少爺小時候的照片吧”
“是嗎”黑澤秀明用干凈的手帕包住相框一邊,將那個婦人獨自留出來。
“再仔細看看。”
這是一個充滿侵略感的舉動。
這種不信任和質疑的動作給心理素質本來就不怎么好的宮川貴子帶去強烈的壓迫感和道德譴責感。
而黑澤秀明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我都說了不知道了”宮川貴子崩潰地大喊。
“黑澤先生”長井啟斗一把將宮川貴子拉到身后,“你”
“我”黑澤秀明打斷長井啟斗的話,“現在可不是維護心上人的時候。你的父親和另外一個人拍了一張全家福這種事,你不覺得奇怪嗎”
長井啟斗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他閉上眼,松開抓住宮川貴子的手,將滿臉驚惶的宮川貴子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他不確定地抓住宮川的肩膀,“不是你做的,對吧”
宮川貴子沒有接話。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做的。”黑澤秀明勾起唇諷刺地笑了,“宮川不,現在應該叫你長井小姐。”
他將那張全家福擺回原位。
“什么黑澤先生,你弄錯了吧”長井啟斗惶然地左顧右盼,最后看向宮川貴子的脖頸上。
“你注意到了啊”黑澤秀明用鞋尖敲了敲地面,“宮川小姐,您脖子上的項鏈是你母親的遺物,和照片上的那位夫人帶著的鎖骨鏈一模一樣。”
“您帶著它前來向身為父親的長井高志復仇。”
“如果不是他當年拋棄了你們,娶了長井啟斗的母親,你媽媽也不至于在生活的勞累和病痛的折磨下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