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沒有立刻得到其他公安警察的大聲附和。
但從大家臉上流露出的表情來看,顯然不贊同他從零組里面選一個人寫報告的決定。
“我來。”降谷零說道,“大家都坐下,我來寫就行。”
“謝謝。”黑澤秀明立刻道謝。
“相信有些人應該聽說過我在18歲時曾經參加過一次這樣的行動,那一次,雖然抓住了間諜,但我也在這個地下室患上了心理疾病。”
他坦然地靠在椅子上,將手放在桌子底下,左右手死死交握,這樣才能克制住不斷顫抖的肢體本能。
在這群公安面前,他必須鎮定自若,不能流露出哪怕一點生理上的恐懼,否則將會使得他說出口的話難以信服。
但為了在封閉情況下的團結性,削減剛才選人時產生的輕微不滿,他必須將這件事親口說出來。
“因為寫行為分析報告和結案報告很可能會使我發病,發病時,我將很有可能產生感官缺失,甚至有可能窒息。
所以我不能直接接觸這些。麻煩大家體量,謝謝。”
這話既坦誠又漂亮,沒有人會忍心責備這個坐在椅子上的青年。
坦誠在這里是最難能可貴的品質,這種品質足以打動任何人。
“好了。”黑田兵衛開口,“有關于黑澤的問題之前已經選出備選人員開過會。風間,之后你將當天的會議錄音發給所有公安。”
啊這就不必了吧
黑澤秀明剛剛張口就被迫閉上,因為黑田兵衛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理事官就像知道他要找機會開口制止似的,迅速按下投影儀開關,本次案件的內容就出現在屏幕上。
那是三對母親和孩子,這三對母親和孩子的恐慌通過黑白的監控攝像頭流露到所有人面前。
“爸爸會來救我們的,對嗎”
其中一個小姑娘帶著希冀看向正在攤開毛毯的女人,“這里太冷了,我想回家。”
“我們現在不能回家,吃點便當吧。”女人拿出超市里買的方便便當,拆開包裝,送到孩子面前,“吃不下的給我就好了,不要浪費。”
這是一個相當堅強的母親,她怕的要死,但沒有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流露出哪怕一點。
很多人不忍心再看,他們收回視線,看向理事官。
“這是這次被作為人質的對象,這三對母子的丈夫都是公安警察。其中一位是我們派到沙朗合眾國的間諜,名叫野澤誠司,現在他的身份已經暴露,本次行動以營救為先。
在本次行動結束之前,煩請所有本次行動的參與人員呆在地下室。千代田將在獲得人質地址后全部外派,至于降谷,你留下來保護黑澤。”
“是。”
黑田兵衛在得到降谷的回答后,立刻將監控錄像縮小,然后在空出來的地方放上其他資料
一組案發現場的照片。
“照片上的這位死者,相信各位圖像情報分析室的都不陌生。他在6月29日因公殉職,原因顯而易見。犯人為了不讓我們迅速推理出人質所在地,所以殺害了你們中最優秀的那一個。”
黑田兵衛調出這個文件的檔案,“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兇手這位死者的身上留下的暴力審訊的痕跡,然后擰斷了他的脖子。他甚至沒有在現場留下哪怕任何一個彈殼。”
理事官說到這里,沉默半晌,然后冷笑一聲,“事實證明,越優秀的公安,在成為罪犯的時候就愈發棘手。當然,在他背叛自己信仰的那一刻,他就不是公安警察的一員了。”
“兇手的慣用手是右手。”黑澤秀明站起來,走到幕布正面這個位置也靠近降谷零的座位,如果他突然發病,至少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會接住他。
他抽出放在幕布前筆筒里的伸縮教鞭甩開,按動紅外線按鈕,將綁住死者的繩結放大。
“犯人控制欲強,通過放大繩結可以看到,這是一種越掙扎就綁的越緊的方法,能達到這種效果的繩結有很多種,但犯人偏偏選擇了最侮辱人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