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秀明愣了一下,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個印記是從哪兒來的。他伸手捂住額頭,然后用指尖蹭了蹭剛才被指過的地方。
只是一個印子而已,沒什么好在意的。
“希望我們不會在公安廳這個地下室住太久,上一次我住了整整半個月,”
“說實在的,我還是喜歡警視廳給我的那個辦公室。頂樓,陽光非常好,這里根本沒有一點太陽。”
“我想念太陽。芬蘭這個國家有90的公民都患有抑郁癥,為什么”
黑澤秀明自問自答,“因為北歐氣候寒冷,日照時間短。他們沒有足夠的太陽。”
“原來如此。”
降谷零應和的話音落下,黑澤秀明剛好扶上理事官辦公室大門的門把手。
他扭動門把的動作一頓,看向降谷零,語速極快地說“怪不得你客串服務生的時候半天就被搭訕了整整四次。
你確實是容易受人歡迎的類型。能通過推理得知他人的偏好,從而精準的找到與之尚處的方式。”
他抬手勾了一下領結,將它拉松,然后笑道“所以說聰明人總喜歡將一切控制在手心。越是聰明,感覺閾值就越高。感覺閾值越高,就越難以感受到快樂。”
降谷零愣了一下,看向黑澤秀明。同樣身高使他們之間的對視相當容易。
這兩句話中間被省略掉一句,但他卻能精準地明白黑澤秀明的意思
我知道你用推理窺探了我,通過分析與我相處,但我知道這是正常的。
“別道歉。”黑澤秀明輕而快速地說,然后停頓一瞬,又繼續道,“也別道謝。”
“我還什么都沒說。”降谷零無奈地笑道。
黑澤秀明沒有理會這句話,而是繼續道,“正因為我知道我們的探究欲有多強,所以我才要對你說這段話。”
“謝謝你幫我洗掉了唾液dna,忍住不查一定很難,我不討厭擁有你這樣的朋友,挺刺激的。不過”
黑澤秀明指了指他胸口的那顆紐扣,“如果你沒騙我就更好了,按照我們兩的高度,就算你那樣抱、嗯帶我,你胸口第二顆扣子的紋路也絕不會映在我額頭上。如果真要有壓痕,也應該印上你的領章。”
領章,佩戴于制服領子上用來顯示官職的東西。
降谷零失笑,“確實如此,分毫不差。你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嗎”
“不介意。”
“你是不是完全不看虛構類文學作品”
黑澤秀明反駁,“也不是完全不看。誰會不喜歡福爾摩斯和小胡子波洛先生呢”
他說完,推開理事官辦公室的大門,看到黑田兵衛坐在辦公桌后,眼鏡反射出屏幕的藍光。
“理事。”
“坐。”黑田指向辦公桌后空出的位置,“降谷也過來。”
兩人落座后,黑田首先對黑澤秀明道“我很抱歉在知道你有創傷應激的情況下隱瞞了任務內容,這關系到太多人的性命,我不能打草驚蛇。”
“我明白。”黑澤秀明一邊回答,一邊迅速閱讀屏幕上迅速滾動的字符,“間諜在圖像分析室里,人選就在剛才那八個人里。”
“這八個人的檔案都在平板上了,這次你愿意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