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明感染了新型病毒。”
黑澤秀明
為什么要說這個
安室透蹙起眉,“什么現在怎么樣”
“沒事,打了一針,但沒完全好。”諸伏景光看到黑澤秀明難以置信的表情,憋住笑意,“你在這里陪著他,我再去醫務室再拿點藥。”
“我不”
黑澤秀明才說兩個字,肩膀就被諸伏景光按住敲了一段密碼。
你裝一下可憐,他就不會走了。
哈
你還不想自己和琴酒的關系被他發現吧
是這個樣子沒錯,但是
但是怎么裝可憐
沒等想明白,諸伏景光再次嚴肅的開口,“他這個人一不看著就會做出令人膽戰心驚的事情。”
他說著,轉而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交給你了。”
安室透沉著臉點頭。
黑澤秀明摒住呼吸往邊上挪了挪,試圖離看上去有點生氣的人遠一點,“我也是迫不得已,那種情況誰也想不到的”
嘴上說著理直氣壯的話,語氣卻比誰都要心虛。
“這次我真的沒想到,下次不會了。”
“下次”安室透微微揚起聲調,兩個音節從齒縫間蹦出來,帶著一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到底是沒想到,還是不愿意將自己的安全納入計劃中去”
“沒有下次了”黑澤秀明立刻接話,可坐在對面的人滿臉寫著我不信。他躊躇著不敢回后半句。
“我真的會小心的。”黑澤秀明小聲說道,可他實在不太會裝可憐,只能直視安室透的雙眼,努力表現認真的態度。
“哈。”安室透輕笑一聲,猛地上前,俯下身湊近黑澤秀明,雙手撐在床沿兩側,兩人之間的距離因為這個姿勢近到幾乎鼻尖相抵。
“類似的話我聽你說過很多次,哪一次是真的”
沉默彌漫,黑澤秀明愣住了,怔怔看著安室透灰紫色的眼睛。
“沒有一次是真的。”安室透微微后仰,避開黑澤秀明的視線。
“第一次見面你知道我在觀察你時問我看出什么來了,現在我完完整整地把答案告訴你。”
安室透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黑澤秀明的眼睛,一鼓作氣地說道“你以自我為中心,在推理方面十分自信,完全不顧及他人感受,缺乏共情,道德底線較低。
你渴望友情,但卻總是看輕自己,總以為自己不重要,是可以隨時消失的犧牲品,你不自信逃避感性判斷”
黑澤秀明猛地捂住安室透的嘴,話語聲戛然而止。
安室透閉了閉眼,強硬地抓住他的手拿開,“你不知道你對我們有多重要,你帶著強烈的自毀傾向追求刺激和多巴胺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為你擔心”
他說到這里,看向黑澤秀明有些濕漉漉的眼睛,愧疚和后悔爬上來藤蔓一般纏繞住舌頭,半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安室透艱難地說道“我、我們都不能失去你,明白嗎”
“如果我不這樣跟你說,你完全不會意識到你的病情到底有多嚴重。”
“你明明可以選擇更加穩妥的辦法解決問題。”
“我不是故意的。”黑澤秀明垂下眼,小聲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