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負你了”
這個語氣,好像黑澤秀明說是,就能立刻站起來和安室透打一架。
“沒有。”黑澤秀明擼起袖子,拿起止血帶在上臂扎緊。
“我來吧。”諸伏景光用沾滿碘伏的棉球在他的臂窩滾了一圈,等充血的靜脈鼓脹起來后干脆利落地將藥物注射進去。
注射器中的藥物見底,黑澤秀明的心情也漸漸平復,后知后覺地感覺剛才好像有點丟人。
“按一會兒,別發呆。”諸伏景光拿一顆干棉球用地戳在針孔上,“你一個人待一會兒,我和安室有話要說。”
“哦。”黑澤秀明點了下頭,看著兩人走出門,然后蹭開已經有點凌亂的被子把自己埋了進去,逃避現實地閉上眼睛。
好像忘了點什么
是什么來著
啊,是哥哥
哥哥好像看到了安室透的背影,他們才見過幾面,一點都不熟,應該不會認出來吧
可如果認出來了呢
黑澤秀明蹭地坐起來,拿起諸伏景光放在床頭柜上的賓客名單,試圖轉移注意力。
但這東西的作用實在很小,他甚至沒怎么用腦子就完全記下來了。
黑澤秀明喪氣地將名單丟到一邊,再次鉆進被子里,用又軟又蓬的被子裹住自己。
算了,看都看見了,還能怎么樣,被問起來的時候再說,實在不行就蒙混過關。
他閉上眼,聽著外面隱隱約約傳來的對話聲,慢慢進入夢鄉。
“他手機在響。”
“快到了,叫醒他吧。”
“他應該沒接受過臥底訓練。”
“上面怎么舍得讓他去接受那種訓練,整個公安恨不得把他供起來,可惜還是被騙走了。”
“也沒完全騙走。”諸伏景光輕笑一聲,“他不還是公安嗎愛爾內部幾乎都是警察,而且他十年之內肯定不會被拐去意大利,你別這么擔心。”
雪白的鼓包動了一下,被子尖露出的一撮頭發往里縮了縮。
“醒了。”安室透小聲道,他每天的睡眠時間總是壓縮在4小時左右,焦灼感和噩夢令他難以長時間入眠。
雖然這種情況在認識黑澤秀明之后慢慢好轉,但還是沒能完全恢復正常的睡眠節奏。
“嗡嗡嗡嗡”
黑澤秀明蹙起眉,煩躁地伸出手在觸屏手機上胡亂摸了一通,接通電話之后又縮回被子里。
凌晨海面上的溫度比較低,還是被子里舒服一點。
“喂”黑澤秀明半瞇著眼睛,迷糊著吐出幾個音節。
“”
怎么不說話
“喂”他剛從深度睡眠中醒過來,整個人還不太清醒,險些又要等睡著。
“呵。”
琴酒冷笑一聲,黑澤秀明瞬間清醒。
哥哥
“我”
“嘟嘟嘟嘟”
略微有些急促的忙音從聽筒里傳出來。
電話被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