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囫圇咽下去,看了眼期待的黑澤秀明,又看向一同長大的幼馴染。
要是幫安室透那就注定要辜負秀明了,該怎么選
“怎么樣景光”
“嗯確實十分符合不愛吃甜食的人的口味。”諸伏景光避開幼馴染的目光,“配方的話我心里大概有數了,多嘗試幾次說不定也能做出來。”
“啊”黑澤秀明緊盯著諸伏景光的眼睛。
明明就會做,為什么要撒謊呢
拖延時間拖延什么時間為誰拖延時間
黑澤秀明的視線在安室透和諸伏景光身上轉了一圈。
諸伏景光在為安室透拖延時間。
為什么
黑澤秀明將嫩黃色的毛絨小毯子對折,蓋在腿上。
如果這是一個案件,那么安室透是主犯,諸伏景光是從犯,從犯為主犯爭取時間,是因為知道主犯的作案動機,并希望他的動機能夠成功。
但諸伏景光在說自己“不會”的時候并不堅定,他說的是多嘗試幾次說不定能做出來。
他在掙扎。
只是布蕾而已,有什么好掙扎的
黑澤秀明揪住毛絨毯子的邊,將它搓得卷起來。
芝士卷
啊,不對。
黑澤秀明猛地甩了下腦袋,將北海道芝士蛋卷的形象從腦子里晃出去,回到諸伏景光撒謊案。
“最主要是主犯的動機是什么,好吧,讓我們看看主犯得到了什么。”
安室透什么都沒得到啊
他不僅什么好處都沒得到,還會由于是唯一一個把無焦糖烤布蕾做好吃的人,而被想方設法要求多做一些。
既然沒有好處,那諸伏景光為什么要撒謊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好像一個莫比烏斯環,無論從哪里出發最終都會停在開始的位置。
“這好像是我碰到的第一個難題。”黑澤秀明視線虛焦,怔然呢喃,“怎么可能有靠推理得不到答案的案件我不信。”
“少爺”馬德拉將垃圾放回紙袋,“我吃完了。”
“嗯,好吃嗎”黑澤秀明已經對馬德拉能不能嘗出配方不感興趣了,他現在有了更好奇的事。
“甜味很淡,更像是牛奶本身的甜味,芝士味非常濃郁,從制作的角度來說,技巧很精湛。”馬德拉中肯客觀地評價。
“多謝夸獎。”安室透彬彬有禮,臉上看不出半點挑釁。
黑澤秀明盯著安室透的臉,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諸伏景光為什么要撒謊。
糟了,今天要是搞不清楚這個問題,他晚上一定會睡不著覺的
“咳馬德拉。”
雖然是在對馬德拉說話,但黑澤秀明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安室透的側臉,“你去看看目暮警官那邊忙不忙,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早點去警視廳把筆錄做完,今天晚上回家之后還有的忙呢。”
“好。”
等馬德拉轉身離去之后,黑澤秀明驟然起身,直視諸伏景光的眼睛。
要想知道景光為什么撒謊,那私下里直接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