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藍染忽然笑了出來,他看向這個人的時候,神色中帶上了幾分對方都沒搞明白的意味,“你好像搞錯了些什么,我不殺死你們,可不是因為道德感啊。”
他說著,眼睛微瞇,強大到駭人的殺氣驟然迸發,直面這股從刀山血海中殺戮出來的殺氣,費奧多爾整個人都懵了,他的大腦陷入了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正常工作,渾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只在本能地狂吼著一件事情,“快逃”。
而另一邊,哀嚎中的普希金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地蜷縮了起來,眼淚口水流了一臉,甚至都有些失禁。
藍染輕輕瞥了他一眼,普希金立刻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樣,他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明明只是想要降低自己的呼吸聲而已,手指卻痙攣地像是要悶死自己。
直到藍染移開視線,明明不過兩三秒的時間,在普希金的感覺里卻像是過了二三十年一樣漫長,等到那種像是可以輕易將自己絞碎的視線消失之后,普希金這才顫抖著蜷縮得更緊了一些,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甚至就連牙齒打顫的聲音都被強行壓制了下來。
“無論是什么時候,殺戮總是比較簡單的一件事情,但是這樣單純的行為卻并不能切實地為我帶來利益。”藍染的聲音對于費奧多爾而言就像是從云外傳來的一樣飄忽,“我所說的利益和你所理解的,應該不是同一件東西,所以奉勸你最好不要想太多。”
回過神來的費奧多爾只感覺到自己的后背滲滿了冷汗,他甚至都快感覺不到自己的肩膀上的刺痛感了。
藍染看到他回神,這才繼續說道“我啊,還是有相當多的實驗想要嘗試一下的啊,所以就這么讓你們死掉,對我來說可虧大了。”
藍染的話讓費奧多爾額上的冷汗變得更多了,作為一個聰明人,他總是能夠想到很多一般人想不到的東西,而此時他的腦子里就不受控制地冒出來了很多堪稱可怕的內容。
藍染卻保持著平靜,“請不要過度緊張,而且我也說了吧,跟你想的應該不是一個東西。”他說著,忽然笑了起來,“啊,的確,沒有實際的參照物的話是很難理解這句話的吧那,來看一下吧。”
他說著,如同變魔術一樣地攤開手,他的掌心蜷縮著一只似乎有些力竭的小鳥,那只鳥即使發現自己變了身處的地方,也沒有像下午最精神那會兒不停地嘰嘰喳喳或者怎么掙扎。
“這是”費奧多爾本來想開口問的,但是他卻發現自己只是張了下嘴巴,什么聲音都沒能發出來,剛剛的那波殺氣洗禮顯然讓他的身體還沒能恢復過來。
“這位就是你在找的那個人啊,名字還是你告訴我的不是嗎”藍染的笑容在費奧多爾的眼里,只感覺到如同地獄中的惡魔一般可怕,然而這個惡魔還沒有要收斂的意思,有些略薄的嘴唇開合之間說出了費奧多爾已經猜到卻絕對不想承認的話語,“這只鳥,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位果戈里先生啊。”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費奧多爾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