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我就不去了。”陸池舟重新推開門,淡淡道“你代我和那位林總道個歉。”
警察是在半小時后到達。
幾位民警來時,看到被堵住嘴的王總,一時還以為他是受害人。
而裴恬就在這時候,奇跡般地“清醒”過來。
她帶著葉夢以及四個保鏢,跟著警察去局里做筆錄。
倒是始終旁觀著她“清醒”的陸池舟,安靜立于一旁,溫聲問“現在能聽清楚我講話了”
裴恬“”
陸池舟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后頭,意有所指地強調“我什么都記得。”
裴恬腳步一頓,裝作沒聽到,繼續走著路。
“小祖宗,還在生氣”
裴恬腳步未變,握緊了拳頭。
“小祖宗”
裴恬忍無可忍,扭頭瞪他“煩不煩”
陸池舟沒一絲生氣,笑得胸腔直顫“我不煩,我很開心。”
裴恬“”
她閉了閉眼,加快了腳步。
一行人到了警局。
裴恬現在,開始后悔為什么要叫陸池舟不要走。
明明這事和他半點關系沒有,還一路跟著她來到警局。
來就算了,但像是突然變了個人,時時刻刻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她。
如果說,原來只是一只會開屏的孔雀,但現在就是只騷孔雀。
裴恬恨不得,他立馬原地消失。
筆錄的時間不長,這王總也是蠢得厲害,警察甚至還從他身上摸到了未用完的安眠藥。
但狗急了,還會反咬一口。
所有證據和口供的是葉夢,就在她平靜說完一切后,已經滿臉灰敗的王總突然瞪大了眼睛,惡狠狠道“你還好意思高高在上地指控我,你敢說我給那妞下藥的時候,你沒看到”
“我呸。”王總一臉嘲諷“人姑娘那么相信你,你也忍得下心。”
葉夢當即就白了臉,她驚慌的目光從裴恬面上掃過,“我,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污蔑我”
“哈哈哈哈。”王總不管不顧地大笑,沖裴恬道“你們愛信不信,大小姐,你這次能防得住我,以后也防不住這個毒婦。”
葉夢氣急敗壞,眉眼間的刻薄隱現,二人竟是要在警局吵起來。
當然,這種沒有證據的事,最后也辯不清結果。
王總被拘留在警局,葉夢安然無恙地出了警局,又早早找了借口離開。
裴恬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一聲未吭。
已入深秋,冰涼的夜里晚風習習,拂在面上帶來刺骨的冷。
裴恬搓了搓手,聽見身后傳來了男人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她忍不住出聲問“你說,人性本善還是性本惡呢”
陸池舟邁著長腿,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戴上了衛衣帽子。又拉緊繩帶,瞬間,女孩只剩下兩只圓圓的眼睛露在外面。
他微俯身,揉了揉裴恬被衛衣帽包裹的圓滾滾的腦袋,“我覺得,無論善惡,性本逐利。”
裴恬愣了愣,蹙眉瞪他一眼“你好反社會啊,就不能告訴我人之初,性本善嗎”
男人眼睫微動,涼風吹起他垂在額前細碎的頭發,夜色下,他的眼眸藏在鏡片后,似蒙著一層霧。
須臾,他輕笑了聲。
“別人我不知道。”陸池舟微微俯身,湊近她面頰,一字一頓道“但我們恬恬,生下來就最是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