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之理不理解,裴恬是不知道。
但某只孔雀的尾巴,好似突然就翹起來了。
陸池舟低頭親了她一口,聲音里是明顯到藏不住的愉悅。
“我買了很多菜,除了粥,恬恬還想吃什么”
“除了粥。”裴恬狐疑地瞅他一眼,“你還會做別的嗎”
其實和他睡覺實在是一件異常消耗體力的事,喝粥是根本不能滿足的。
但裴恬猜測,這人應該只會煮粥。
連粥也和白開水一樣,寡寡淡淡的。
“我可以學。”陸池舟挑眉,理所當然道“學好了,今年說不定可以給你做年夜飯。”
“那你還挺厲害。”裴恬半信半疑地看向袋中他買的菜,思襯幾秒,道“我想吃松鼠鱖魚。”
陸池舟沉吟了會,“嗯。”
裴恬翻了翻塑料袋,“還想吃醬鴨。”
“再來個簡單的。”她抱臂,悠悠提議“油燜大蝦怎么樣”
陸池舟眼睫抖了下,“好。”
裴恬“一會還要帶去醫院給李阿姨嘗嘗,再燉點排骨湯吧。”
“都是葷菜也不好。”裴恬繼續朝著袋中探頭探腦,“再炒個”
還未說完,便被男人摟住后腰,陸池舟無奈笑“小祖宗,這些難度有點高。”
“給我留點面子。”
裴恬輕哼一聲,“這些都不會,你還說做年夜飯,拿什么做”
“我要在家吃,菜可好了。”她絮絮叨叨,一一列舉著往年的春節“我家過年人超多,有爺爺奶奶,還有叔叔一家,嬸嬸手藝超級好,而且每年她都會專門給我做一個菜。”
說起這個,裴恬兩眼亮如星辰,她彎唇道“然后,除夕我們會一起守歲,奶茶還會纏著我放仙女棒,整個老宅都暖乎乎的,別提多熱鬧了。”
裴恬自顧自說著,直至說完,她才注意到男人突然的沉默。
她眨了下眼。
倏地回憶起,這些陸池舟是知道的。
在很早的過去,他也會在除夕夜來她家,也會每年新年鐘聲敲響時,和她說新年快樂。
只是缺席了好多年,有關陸池舟的新年記憶,連她都模糊了。
幾秒后,見她不作聲,陸池舟輕聲問“恬恬是不是想回去了”
裴恬點頭,又搖頭。
她用手蓋住陸池舟的,低聲道“我是想回去,但我更想帶你回去。”
陸池舟默了幾秒,突然笑了。
他埋首在她頸側,氣息拂過發梢。
“那明年你再帶我回去,好不好”
裴恬抿唇笑,心里也滿脹脹的,她不假思索回答“好。”
“那我以什么身份呢”
男人明知故問。
裴恬臉微燙,她低頭不留情地掐了下他的手,甕聲道“倒插門的身份。”
陸池舟倏地失笑,他尾音綿長“都行。”
“我的要求很低,只要恬恬對我負責就行。”
裴恬垂下眼睫,藏住快要溢出的甜蜜。
思索幾秒,她清清嗓子,豪言萬丈道“只要你懂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陸池舟“。”
兩個小時后,陸池舟才剛剛把菜做好。
等他做完菜,裴恬能餓暈。于是早早就喝了點白粥墊肚子。
她依舊沒力氣,只能虛弱地靠在沙發上養精蓄銳。
在陸池舟端著餐盤出來,并通知她開飯時,裴恬才懶洋洋站起身,晃去餐桌旁,看著幾樣菜陷入了沉思。
嚴格來說,陸池舟算是不負期望的。
因為他每樣菜都做了。
但要評價起來,只能用一句話改過――
不能說一模一樣,至少也是毫不相干。
松鼠鱖魚等于切碎了的紅燒魚,醬鴨等于紅燒鴨,油燜大蝦等于紅燒蝦,再上一個炒小青菜。
裴恬甚至已經替陸池舟交出了答卷――不管怎么做,反正紅燒就對了。
陸池舟邊解著圍裙,邊觀察著她的表情,面上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怎么樣”
裴恬伸手,陸池舟遞上筷子。
她首先夾了塊紅燒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