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以后,京城草長鶯飛,氣溫徹底回暖。
又一年春天的來到,裴恬悠閑的大學生活來到了大三下,似乎彈指間便到了尾聲。
周圍的同學似乎突然就為自己的未來而忙碌了起來,便是何佳佳都開始四處找實習,經常下課后便不見了人影。
而槍聲的拍攝進程很長,從年后,裴恬見到許之漓的面數便寥寥無幾,只在四月初和她匆匆吃了頓飯。
許之漓瘦了許多,手臂上還有拍戲時受的傷,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不少,但一雙眼眸卻是出奇的亮。
她說“吃這些苦,都是值得的。”
裴恬看著許之漓雙眼含光的模樣,開心地翹起唇角。
但在當天回去時,裴恬靠在車窗邊,看著窗外的街景,漸漸有些走神。
乍一回想,她身邊的人,好像都異常地優秀。
他們都有自己的目標,并百折不撓地為其而努力。
但對裴恬來說,裴言之和程瑾從未替她做過任何選擇。
做不做,又怎么做,全憑她自己。
晚上,裴恬回松庭時,陸池舟還沒回來,正欲問,便收到了他的消息。
晚上有應酬,要晚點回來
裴恬獨自吃了飯,便拎著提包去了書房,開始看專業書。
陸池舟說過她好多遍,基礎理論不扎實,知識框架漏洞大。
裴恬當時還不服,反問他管公司還要捧一本西方經濟學嗎
隨后,便成功收獲了一個爆栗子。
陸池舟毫不客氣地敲她腦袋,“你走都不會,還想跑”
裴恬“。”
自那之后,為了爭口氣,裴恬每天都會在書房兢兢業業地看書。
遇見特別艱澀的知識點時,裴恬也會走神,她無聊地把玩著手指,轉著無名指上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的粉戒。
她有很多很多戒指,但只想戴這一個,甚至不想摘下來。
但最后,摘下它的竟是陸池舟。
原因便是夜里,她受不住他的孟浪,手上一使力,戒指不小心劃到了他的手臂。
在那種時候,陸池舟眸中濃霧一般的眼眸稍微清明了些,他報復性地咬住她耳垂,低喘著道“小貓怎么還撓人”
當時,裴恬的戒指便被男人毫不客氣地取下。
之后,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也不靈。
想到這時,頭頂突然被人用指骨輕叩一下,裴恬全身一激靈,晃去腦袋中那些帶著些顏色的東西,一抬眼,便看見了不知何時已經回來的陸池舟。
男人進門時連西裝外套也沒脫,就直接來了書房,帶來春夜里微涼的寒意。
他該是喝酒了,冷白的膚色醺著紅,眼中含著笑“一看書就發呆。”
“哪有”裴恬有些惱地托起腮,她用力翻了幾頁書,“就剛剛那一會,我都看了好多了。”
陸池舟順勢坐到她身邊,輕聲問“準備考研”
裴恬動作一頓,怔了下。
說實話,她到現在還沒想到要考研。雖然畢業后大概率是繼續讀書,但考不考得上對她來說,問題都不大。
因為只要裴恬想讀,裴言之一定會讓她讀,國內不行就國外,總能給她最好的環境。
面對陸池舟的問題,裴恬斟酌著回答“應該要考叭。”
“考哪”
裴恬撐著腦袋回答“a大就挺好。”
“不過”
陸池舟“嗯”
“要考不上,我就只能出國鍍層金了。”
一聽這話,陸池舟蹙眉“不必。”
裴恬“那怎么辦不讀書了嗎”
“我教你便是。”
裴恬彎唇,突然湊到陸池舟身邊,爬上他的大腿,揶揄道“你該不會是舍不得我出國吧”
裴恬湊近他,直至鼻息想聞,紅唇微啟“那我非要出去怎么辦”
陸池舟瞇了瞇眼。
裴恬直起身,抬手摘去他眼鏡。
細軟的小手捧住他臉側,裴恬對上他漂亮的黑眸,嘴上還不知死活地試探著“一聲不吭地跑掉。”
“讓你五年都找不到我。”
她每說一句,陸池舟的眉眼的笑就散一分,攬住他腰的手越來越緊,握得人生疼。
裴恬直直看著他,非要得出個答案。
因為這些,都是他曾經對她做過的,她就想看看,如果反過來,他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