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妄皺眉問。
將士一指不遠處的人家,恭敬回答道“時大人進了從左往右第十一家。”
姜妄快速過去,不過幾息,就翻身進入院墻。
剛進入,里面關閉的房間門就被打開。
隨后一位老伯帶著時宴走出來。
“我帶您去吧。”
他手里提著一個燈籠。
時宴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
“您指路,我可以自己過去。”
老伯頓了頓,隨后將燈籠遞給時宴,“就在后山山腳,不難認。”
“你自己過去小心點。”
他微微嘆一口氣,又叮囑道。
時宴點頭應了,從他手中拿走燈籠,轉身離開。
姜妄一直跟在他身后,在這周圍已經藏著很多他的人了。只要趙昱一出現,他的人就能制伏趙昱,直接送他去地府。
時宴一步一步走著,表情嚴肅,提著燈籠的手攥的發白。
不過一會,就在后山看見一個簡陋的土坡。
土坡前用簡陋的木牌立了一個碑。
時宴定定站在不遠處,一時間竟然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向前走一步。
姜妄見他遲遲不動作,正要疑惑時,終于看見時宴動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土坡面前,步伐很穩很重。
隨著他的走近,燈籠的光線才近了,姜妄才發現這是一處墳。
是前丞相的墳。
姜妄一下子就反應過來。
他沒說話,而是繼續隱藏在暗處。
如果趙昱對時宴足夠熟悉的話,大概也能猜到他會先來看望前丞相。
那他一定會過來與時宴見面。
姜妄耐心等待著。
時宴站在墳墓前好一會,才緩緩放下燈籠,重重在墳墓前跪下去。
姜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燈籠微黃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暈染出一陣暖色的光暈,卻沒給時宴增添半分暖意。
他的側臉依然沉默著,連表情變化都幾乎沒有,在光芒下就像一個上好的玉雕。
除了那緊緊抿住的唇。
姜妄忍不住皺起眉頭來,他揮手吩咐人在周圍小心搜尋,自己則在這里繼續盯著時宴。
不過他看了多久,時宴就挺直著脊背跪了多久,一句話沒說,讓人很難不懷疑他是不是啞巴。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姜妄站的腳后跟都微微發麻時,時宴才終于動作。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白玉瓷瓶,看的姜妄微微有些眼熟。
他仔細回憶了一會,才想起這是剛剛攻下青州時,他給時宴的。
青州以美酒著名,這個白玉瓷瓶裝的美酒是時宴向自己要的第一件東西,也是唯一一件東西。
時宴將白玉瓷瓶拔開,緩緩放到泥地上,然后又開始一言不發,周而復始的沉默。
他到底來干什么
到這邊來罰跪嗎
姜妄有些心煩氣躁,不想去看時宴。但左右看一眼后,忍不住更加心煩氣躁,眼神不自覺又落到時宴身上。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草動。
姜妄轉頭看過去,一個將士輕聲已經來到他的身邊。
“殿下,我們在山腳附近發現了趙昱。但是他們很謹慎,我的人還沒來的及采取行動,他們就提前跑了。”
將士微微彎下腰,表情恭敬,語氣中帶著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