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于繼續道“荊州多派點兵協助衛大人守著就行,那些啰哩巴嗦等舊臣不知道有多少話,等明天你帶宴宴先離開。”
“衛大人的人品信的過,還有其他幾位將軍在,你將宴宴送回潁州,就可以返回禹州了。”
“趙昱守在雍州城外,怕被你摘了果實所以一直沒敢動手,你回去正好將雍州拿下。”
“拿下雍州,這天下”
張于沒繼續說,而是眸色一深繼續道“我們尊重宴宴的意見,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關于這個天下屬于誰。
姜妄沒急著回答,他之前只是淺淺考慮過這件事,后來就沒有再想。現在張于問起來,他卻有了更多的想法,只是需要更細致的捋一捋。
“等攻下雍州,再商量也不遲。”
張于將他打量一圈后,點點頭。
上一次拉著他問那么多關于宴宴的事情也不全是想要了解宴宴之前的情況,更多的,他們還通過姜妄的回答試探出他對宴宴的態度。
姜妄對宴宴的一切了如指掌,說明肯定對宴宴花了心思。雖然天下和權利面前不敢賭人心,但是他們愿意相信姜妄一次。
宴宴丟失那么多年,前丞相離開后還在外顛沛流離一段時間,不用問也知道受過很多苦。經歷過這些的張家人對權利并不貪戀,否則也不會從戰亂到現在還固守著潁州。
如果談不攏,宴宴留在潁州一輩子也不錯。
張于離開了,起身去找時宴。
姜妄猶豫一會,還是跟上去,但是到門口后,卻沒進門。
“還在睡”
推開門又悄悄關上,詢問送飯的小廝。
“晚飯吃了沒”
小廝點頭。
張于松一口氣,嘀咕著離開了。
姜妄卻眉頭緊緊皺起。
他走上前,輕輕打開門,進屋后,卻發現時宴正睜著眼。
姜妄驀地轉身,就感覺心口一窒,對上時宴的目光后,感覺心跳都加速了幾分。
“醒了”
他啞聲問道。
時宴點點頭,張于一推門他就醒了,睜開眼睛就看見張于推門離開的背影。
不過
時宴撐著手臂慢慢坐起來。
剛剛渾身脫力,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現在全身倒是恢復了不少。
姜妄走進一點,卻發現時宴的里衣顏色不太對,觸碰過去,卻是一片濕漉。
“怎么濕了”
姜妄緊緊皺著眉頭。
時宴扯了一下衣服,渾身都不舒坦起來。
“可能是熱的。”
他抬眸看向姜妄,“我想沐浴。”
姜妄一點頭,轉身去門外吩咐小廝。
不一會,小廝就送來熱水。
時宴掀開被子,在床邊做了一會,沒動。
“你幫我拿一下衣服吧。”
他又看向姜妄。
姜妄看向他的衣柜,走過去,替他找出一套衣服,放到置衣架上。
時宴才彎唇一笑,起身去屏風后沐浴。
姜妄沒走,他親自把時宴床上的布衾換干凈,才在凳子上坐下。
時宴正坐在浴桶里,隔著屏風幾乎看不見什么,但是能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
姜妄沒說話。
時宴一邊沐浴,一邊也在聽著姜妄那邊的動靜,屋子里安靜的只聽見水聲時,時宴忽然聽見姜妄冷不防問“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時宴心頭一跳,水聲停滯一會后,就快速恢復。
他看著不遠處被自己脫下來濕透的衣物,一時間竟然想去看姜妄的表情。但是看不見。
時宴冷靜下來,心跳也慢慢恢復。
他頓了頓,才隨意開口回答。
“最近是有點不舒服,可能是太累了,加上不習慣這邊的水土氣候。”
時宴的聲音隔著屏風,透過水聲,模模糊糊傳入姜妄的耳朵。
姜妄心一松但又快速提起。
“找一個郎中來看看。”
姜妄說著站起身。